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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進去了,在大堂裡圍了個大桌子坐定,那點菜的小廝立刻滿面笑容地過來招呼,一一詢問要用些什麼。
方氏方才不過是一時衝動才說了請吃飯的話,說完不久便有些惴惴的,此刻待聽了光一角子的羊羔酒就要五十文,後背已是有了些汗意了,只是酒是她說請吃的,人又已經坐定,此刻也不好改口,只得坐在那裡悶不作聲。沈娘子幾個與顧早一家已是處了小半年,哪會不知她的脾性,不過嘴裡故意玩笑著說今日裡要藉機吃那最好菜,實則也都揀著這店裡便宜管飽些的酒食來用,不外是些肉醋襯腸、胡餅、湯骨頭、生炒肺並一些各色餡料的包子,單份價錢不過都二十錢左右的。
顧早瞧著方氏那汗津津的樣子,暗自好笑,心中也是感激沈娘子諸人一向來的照應,便又叫了那點菜小廝過來,自己揀著點了幾盤蔥潑兔、洗手蟹、煎鵪子、金絲肚羹,又叫了幾角子熱酒過來,這才作罷,只是那桌下的腳已是被身邊的方氏暗地裡不知踢了幾回。
叫完了菜,不大一會兒,就見那傳菜小廝左手叉了三個菜碗,右臂從肩頭到手依次疊放了六七個碗,飛快地過來,一一擺在了桌上,動作竟是麻利異常,湯水絲毫未有灑出。顧早忍不住稱讚了句,那小廝卻是有些靦腆道:“我這卻不是最好的,那會仙樓裡還有隻手可以疊放二十個碗哩。”說得顧早當下便著哪日裡總要去親自瞧下。
眾人見酒菜上了,當下也不客氣,說說笑笑地吃到了最後,竟都是有幾醉意了,謝過了方氏和顧早,這相互扶著回去了。
顧早付了飯錢,這牽了三姐和青武幾個走路回了馬行街新租來的家。那方氏雖自己並未掏腰包,卻也是心痛顧早後來叫的那幾樣菜,一路上念個不停,好在也不過就隔一條街,沒幾步便到了,見顧早只是笑眯眯地沒有搭理自己,自覺也是有些沒趣,這住了口。
第二日顧早去衙門辦了個文書執照,不過花了十個錢。又和三姐青武一道去採辦了鋪子裡和後院家中所缺的一應傢伙。直忙碌到了初十算差不多妥當了。只見前面鋪子大堂裡擺了八張整整齊齊的桌椅,一邊靠牆擺了兩排火爐子,預備用來燉著那些個熟食的。三面牆上掛了一長溜菜牌,每個牌子下都繫了三姐親手編的紅色絲絛結,花樣各色,有那雙蝶結、如意結、團錦結、雙魚結、藻井結,看著別出心裁,甚是雅緻。顧早暗歎三姐這手藝自己怕是再多長十個手指頭也是望塵莫及。後院一間大些用做操作間,還剩三間屋子,青武獨個一間,三姐和柳棗一間,顧早便和方氏一道了。雖都窄小得很,只是比起那染院橋卻是好了無數,方氏三姐青武個個是笑容滿面的。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這樣樣已是妥當,如今就剩下個大字招牌了。牌子自然就是劉虎做的那塊,只是這飯鋪起個什麼名字,卻是叫顧早一家費了不少腦筋。青武讀過書,起的是些文鄒鄒的諸如靜頤洲、玉饌堂、硯逸樓等等,被顧早一一否決了,不是不好,只是著如今要吸引的客源應還是附近的市井和集市中人,名字起得太過文雅,只怕會趕跑人;方氏想的卻是些旺財、福來的,還沒說完也被一致拍死。全家正冥思苦想,三姐突地眼睛一亮道:“莫若就叫蘿蔔西施館?姐姐你本就有這綽號,州橋夜市一帶的人都知道;這裡離那也不遠,店名就這樣叫了,不但讓人知道咱家的蘿蔔好吃,可以引來老客,聽起來也是十分有趣難忘呢。”
三姐這提議方氏幾個都是覺得好,只顧早覺得不妥,想來想去竟是想不出個妥當的別名,只好先放下了,只是讓青武寫了兩道紅紙對聯,左曰:酸甜冷熱面面俱到,右道:春夏秋冬日日滿足。這其實是顧早從前在一家飯館門口偶然看到過的,覺得十分有趣印象深刻,此時想起了,覺得用在自家這飯鋪也頗妥帖,便唸了叫青武寫下。青武提筆唰唰幾下便成了,看起來竟也是龍飛鳳舞的十分好看,顧早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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