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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快要走完樓梯時,衛臨腳沒踩穩大話了一下,整個人踉蹌著往後倒。他反應很快的抓住扶手,但因為沒什麼力氣沒抓穩,整個人往後倒了下去。
往後倒時,他腦海里唯一的念頭卻是臺階這麼高,滾下去身上肋骨肯定要斷上幾根,而且到時候一定很狼狽,指不定要被段璽嘲笑死。
他閉上眼準備好了接受命運的安排,結果下一秒卻落在一個溫暖的臂彎裡。他聽到段璽無奈的輕嘆了一聲:「那麼逞強做什麼?跟我服一下軟又不會讓你身上掉一塊肉。」
衛臨抿抿唇,向段璽服軟身上當然不會掉肉,但尊嚴卻被扔在了對方腳下,由著他肆意踐踏。
衛臨已經虛軟得完全動不了了,連動動手指都覺得十分困難。這回段璽可沒尊重他意見,直接不由分說的將他攔腰抱起,跨著步邁上最後一段臺階。
衛臨無力的靠著段璽的肩膀喘著氣,斗大的汗珠沿著瘦削的臉頰滑落,一直帶著病氣的臉色也因為疲憊而泛起紅暈,金色的眼眸失神的看著前方,淺薄的霧水染得眼眸如一汪秋水。
段璽的眼角餘光不經意之間掃到了這一幕,平靜的心湖瞬間掀起了巨浪。
衛臨現在的這個樣子,像極了之前被他欺負狠了,卻仍咬著牙不肯呻·吟一聲時的樣子。
段璽的視線像是被灼傷了一樣,迅速的移了開去。但躁動的心湖久久不能平復,燃起的慾念像燎原的大火,燒得他喉嚨乾澀,心煩氣躁。
摟著衛臨纖細的腰肢的手微微握緊了幾分,他目光深沉,睫羽下投映著濃墨般的陰影。
閣樓的頂層是一個寬闊的瞭望臺,護欄的下方是一圈落座的木條長椅。
衛臨就是被段璽放在了長椅上,他靠著紅色的柱子歇息。絲絲縷縷又飄渺無蹤的雲霧拂過他臉頰,帶來一絲清亮的同時,又迅速的從他鬢髮之間溜走。猛烈的罡風被飛舟的護法大陣攔住了九成九,只有幾縷輕和的冷風穿透了進來。
這道微風的溫度不會讓他覺得寒涼,反而吹拂得靈臺清明,一身的疲憊彷彿也隨著被帶走了一般。
段璽將一件厚厚的狐裘襖子壓在他肩膀上,傾身替他繫上衣帶的同時說:「別貪圖一時的舒適,這風雖然感覺不大,但你體質那麼差,還是會受不住的。」
因為段璽的這個動作,兩人之間靠得很近,只有半臂的距離。衛臨仰頭望著他,金色的眼眸裡倒影的全是眼前這個俊美的男人。
衛臨也知道他是好意,所以並未出言反駁。
他攏了攏襖子,想到這些天段璽確實為了他做了不少事情,哪怕可能是別有目的,但他也該做些表示。
拋開原主和段璽的仇恨糾葛不談,其實如果只是單純的他本人與段璽相識,他或許會很樂意與段璽做知己,只是他們之間註定是要處於敵對的關係。其他或許做不了,但謝謝還是要說一聲的。
段璽已經站直了身,衛臨五指緊張的捏緊了狐裘襖子的衣擺摩挲,支吾了半天才終於開了口。
「那個……謝謝你。」
衛臨說得很小聲,段璽以為自己幻聽了,不由得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鼓起的勇氣像充滿了氣又被針尖戳破的氣球,衛臨咬咬下唇,有些羞惱的說:「沒說什麼,你聽錯了。」
段璽怎麼也是一個渡劫期的大能,便是聲音再小也不可能逃得過他的神識感應。他只是不相信一向高傲的衛臨,居然會有向他道謝的一天。
段璽一瞬不瞬的盯著衛臨,那雙漂亮透徹彷彿最瑰麗的寶石的眼眸,早已沒了以往的冷漠和銳利,雖然仍是冷漠,但卻軟弱了很多。
不知何時起,衛臨放下了身上尖銳的硬刺,氣質也慢慢變得柔軟了起來。若不是行事風格和對他不加掩飾的厭惡仍時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