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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飛瞧著男人一掠而過的背影，好奇地問孫奕文，&ldo;阿文，那人是誰啊？&rdo;

孫奕文站在原地，看著離去的男人，&ldo;以前的一個朋友。&rdo;末了，他加了一句，&ldo;特別要好的朋友。&rdo;

阿飛用蹩腳的普通話感慨起來，&ldo;那真奇怪，他像是在躲你。&rdo;

周皓把帶來的小毛毯鋪在金屬臺上，把大毛先放到了毛毯上，醫生手裡拿著的注射器，露出尖細的針頭，大毛顫慄地抖動身子，周皓用力按住它。

一針紮下去，大毛嗚咽地&ldo;喵喵&rdo;了幾聲。

孫奕文也帶著他的貓進來了，大毛睜著圓鼓鼓的眼睛盯著他，也不鬧騰了，難得打針這麼聽話。

&ldo;是大毛嗎？&rdo;孫奕文伸出手幫它順了順毛，大毛撒嬌著用頭去碰主人的手。

周皓從喉嚨深處發出低沉的回應，&ldo;嗯。&rdo;

這時候，二毛又在揹包裡亂動了，周皓把它放了下來，它也跟它媽媽似的，睜著碩大的可憐眼神盯著孫奕文。

&ldo;你也摸摸它吧，它還記得你。&rdo;周皓的聲音裡混雜了歲月的喑啞。

兩隻胖傢伙都打完了針，周皓不顧它們的激烈抗爭，把它們都給裝進包裡。

他還是之前的窩囊樣，一句話不說，什麼也不提，就想無聲無息地離開這家醫院。

&ldo;老周，留個聯絡方式吧。&rdo;孫奕文叫住了它。

周皓轉過身，機械麻木地報了一串數字，&ldo;189xxxx7683。&rdo;

孫奕文把號碼存了下來。

周皓甚至都沒問小孫，你的號碼是多少啊，他就逃離似地跑開了。

冬日的陽光明晃晃的，連人細微毛孔都照得一清二楚，更別提那驚慌失措的表情了。

周皓灰頭土臉地背著雙肩揹包，走在光禿禿的路面上，走一步，他就自言自語地嘀咕一句，&ldo;回來幹嘛？回來有什麼好？&rdo;

他就這麼一步一步地走著去了菜市場，要知道，這好歹也有十幾公里的路。

他一路走，一路低頭想事，還好目的地夠遠，他有足夠的時間來慢慢消化今天的所見所聞。

回來幹嘛？回來有什麼好？

男人的嘴裡，反反覆覆叨咕的，總是這兩句話。

菜市場到了，剛走進去，就聞見一股沖天的雞鴨魚腥味，這會兒已經錯過了早晨買菜的最佳時候，攤位上都只剩下些被挑剩的菜。

周皓挑了隻精瘦的小公雞，又買了些土豆和蔥蒜，家裡還有些別的蔬菜，是江羽騫昨天買的。夠他做一頓飯了。

他提著宰好的雞，沿著人行道一步一步走回了動力路的家。

到了家，也已經是中午了。

周皓剛放下揹包和手裡的菜，江羽騫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ldo;皓皓，中午吃的什麼啊？&rdo;

&ldo;喊的外賣。&rdo;

&ldo;怎麼辦，我現在就開始想我們皓皓了。&rdo;男人的話語裡都是甜甜的寵溺。

&ldo;大毛跟二毛在打架，我不跟你說了。&rdo;周皓按了結束通話鍵。

周皓拉開揹包拉鏈，放出了兩隻胖傢伙，大毛二毛似乎對他存了怨念，也不像往常那樣用頭去蹭周皓的腿，而是搖搖尾巴去了自己的貓窩。

周皓中飯也沒吃，躺在臥室的床上，剛開始腦子裡還在想著事，後來越想越煩躁，他索性用被子矇住頭，昏天黑地睡了一下午。

江羽騫晚上回來的時候，時間還早，剛過了六點。周皓在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