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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梁北川第一走進那扇朱紅的大門，裡面繁華得彷彿另一個世界。

時過境遷，五年後，他再次推開同一扇門，裡面冷冷清清，已經沒了多少人氣。

屋子裡沒開燈。

中秋節，風光了大半輩子，將近六十歲的老廠長，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看電視。

螢幕是亮的，裡面嬉笑怒罵，吵吵嚷嚷。

屋子是暗的，宋老的夫人被紀委帶走調查，警衛也全部撤走。

那天晚上，老廠長跟梁北川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話：&ldo;我姑娘沒了。&rdo;

宋老聲音開始發抖。

&ldo;監獄那邊說是自殺的。&rdo;

老人的頓了頓，肩膀也開始發抖。

&ldo;是我害了她。&rdo;

那位曾經呼風喚雨的老廠長，說到這裡，再也忍不住，老淚縱橫。

梁北川睜開眼，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拉開窗簾，窗戶外，天空灰濛濛的。

江衫在央影片道的一次訪談中說道：&ldo;這個時代在不停的往前走，走的過程中可能不像想像的那麼順暢，總歸是要犧牲掉一些人。&rdo;

可他根本不懂什麼是犧牲，所以才能冷眼旁觀，輕描淡寫地說出這樣的話來。

從雲端跌落泥潭，從輝煌的頂端被拋到社會最邊緣。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的一輩子。

科博會在廣貿國際展覽中心如期召開。

梁北川還殘疾著，行動不便，加上飛機晚點，錯過了開幕式。好在小狗腿許文到得早，自告奮勇替老闆打頭陣。

梁老闆前腳下飛機，程式設計師電話後腳就打過來了。

許文：&ldo;老闆我跟您說啊，今年這展廳您是買對了。您不是說免費借用麼，可展廳就一個，結果就是不少科創公司都聯絡咱們談合作，就想借明天的展廳用，還有新三板剛上市的獨角獸企業。&rdo;

梁北川嗯了聲。

許文：&ldo;不過話說回來，今年怎麼這麼大排場?今天開幕的時候，我一看，不得了了，居然連fatc的老總都請來了!&rdo;

網際網路四巨頭&ldo;fatc&rdo;，即申洪卿的fed支付，謝平的a電子，江衫的tq通訊，葉文斌的cj軟體。這四家公司幾乎佔據了國內網際網路九成以上的市場份額，是所有網際網路創新企業發展都避不開的四座大山。

這個結果梁北川倒不怎麼意外：&ldo;今年市場不景氣，又打貿易戰，出口這條路子被堵住了，老牌產業拉不動經濟增長，就只能多往裡面注點新鮮血液。這不開科創版訊息剛出來，大家都想著趕一波政策優惠。&rdo;

許文：&ldo;地產界有廣貿萬惠的沈信德，百納聯合的關麟。投資人也來了不少，我剛還看到泰鑫基金的謝能勝了，就之前網上特有名的那個天使投資人，好多人拿著他的書追著要簽名，搞得像是簽售會似的。&rdo;

天使投資多網紅‐‐努力宣傳自己，就是為了減少資訊不對稱，許文瞧著眼熟不奇怪‐‐不像做pe的那麼低調。

梁北川到展覽中心的時候正好是大中午。今天主要辦了個開幕，明天展覽才正式開始，這會兒大家都趕著吃飯，場館裡人倒是不多。

梁北川沒往上走，只在一樓繞了圈，當真是大佬雲集。一進門，迎面四間最大的展廳就是fatc的。

許文發訊息過來說創能科技的聯絡想要租展廳，老總想要跟梁北川當面談談。

這家創能科技就是剛才許文提到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