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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劫後餘生忽然想跟關渠槓那麼一下，梁老闆撐著眼皮，眼睛都發澀了，愣是沒眨一下。

敵不動，我不動。

小關總眉毛越皺越緊，摁下了床邊的呼叫。

立刻就有兩個小護士趕了過來，速度之快、反應之靈敏，就像專門在門口守著似的。

關渠：&ldo;留一個人在這，再把你們院長叫來。&rdo;

小護士知道這位病人的來頭很大，還是難以形容的那種大，沒有絲毫遲疑，立刻跑去找王院長了。不多時，穿著白大褂，四十出頭的醫生匆匆走了進來。

小關總抬眼見著來人，連場面話都懶得添一句，張口就道：&ldo;過來看看怎麼回事?&rdo;

這理所應當的態度，這目中無人的口氣，換做任何一個人用這副作威作福的德行說話，別說問診醫生聽了，連梁北川聽了都想跳起來。

‐‐可眼前這位是小關總，梁老闆就沒什麼奇怪了，關渠要是有朝一日能學會低頭做人，母豬都能上樹。

王院長上來檢查了一番：&ldo;梁先生是輕度一氧化碳中毒，目前已經恢復了意識，只是血壓偏低，並且伴有輕微發熱……&rdo;

關渠伸出一隻食指，打斷他：&ldo;可他不認識這是幾。&rdo;

梁北川：&ldo;……&rdo;

王院長：&ldo;吸入較高濃度一氧化碳，中樞神經系統缺氧損傷，部分患者可能會有遲發的神經性精神症狀。&rdo;

王院長頓了頓，本著救死扶傷的一顆良心：&ldo;…不排除痴呆的可能性。&rdo;

話音未落，小關總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

王院長被這動靜嚇了一跳。他入職多年，近些年更是醫患衝突頻發，陸陸續續見過不少家屬醫鬧的場面，可是比起往常成群結隊出現的，單槍匹馬的小關總反倒更讓他心驚肉跳。

往常患者家屬帶著人來鬧，至多是打一架賠個錢，可眼前這位鬧起來，是能把他帽子摘了的。

小關總多少留著點體面，一沒打人二沒罵人，也沒放狠話威脅，就說了一句：&ldo;治好他。&rdo;

梁老闆也沒想到自己開個玩笑，結果讓他人遭受了無妄之災，不由道了句罪過。

時間飛逝。

轉眼在醫院躺了三天多，梁老闆身體好了些，總算能下地了。

小關總頭上還纏著繃帶呢，包成那個樣子，還是慣例每天往他病房跑。

倆人都穿著病號服，連條紋顏色都是一樣的，坐一間屋子裡的時候，像極了一對難兄難弟。

‐‐不過就年齡而言，說是叔叔和侄子也不過分。

梁北川：&ldo;那天發生了二次爆炸，我當時還以為你……&rdo;

小關總從果盤裡挑了個橘子，拿手裡端詳了一番：&ldo;我沒事，爆炸前被救出來了，你不用擔心。&rdo;

梁北川：&ldo;當時你怎麼了，讓我先離開，是傷到哪裡了嗎?&rdo;

關渠一邊給橘子剝皮，抬了眼：&ldo;太久沒鍛鍊，書架砸下來的時候腳踝扭著了，站起來有點費力。就算什麼事都沒有，看你先離開了我才能放心，何況當時時間緊迫。&rdo;

梁北川一時語塞：&ldo;……你不用對我那麼好。&rdo;

關渠沒說話，將橘子上的白絲一點點剝乾淨了，掰下來一瓣，遞到了梁北川嘴邊。

梁老闆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