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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先生的孫輩，熱情地把陸清野和宋蠻迎了進去。

&ldo;實在對不住，家中空間不多，老先生節儉，說什麼也不願搬家，就喜歡待這裡看書，只好怠慢了。&rdo;

主人將他們引到顧老先生臥室，因考慮到年紀大了，臥室被改造過，現在是集臥室、書房、病房於一體的空間。

床邊都是醫療器具，打著吊瓶。他們進來的時候，顧老先生沒在床上，他坐在定製的躺椅裡，椅背可以調節高度，腿上搭著條毯子。上午的陽光正好，也不刺眼，老先生就在淡淡的日光下頭攤著書仔細地看。

&ldo;外公？外公？&rdo;顧老先生的孫輩靠近他耳畔喚他，&ldo;您看誰來啦？&rdo;

顧老先生皺皺眉頭，大把年紀，神志卻還清楚，每天都要就著書一刻不停止學習。他用清瘦嶙峋的手取下老花鏡，努力想要辨清來人：&ldo;這是、這是誰啊？我老了，看不清楚啦！&rdo;老先生擺擺手。

&ldo;外公，這是陸先生，陸家的後輩！&rdo;孫輩提高聲音對他說。

&ldo;噢，噢，是行邁兄的後輩啊！快，快來讓我看看。&rdo;老先生突然激動起來。

陸清野帶著宋蠻上去，他曲腿蹲下身，靠在顧老先生身側，宋蠻也跟著半蹲下來。

&ldo;顧老先生，陸家晚輩陸清野帶著家眷來看你了。&rdo;陸清野耐心說話，眼神溫柔下來。曾經還是個整天跟在老師身後的顧師弟，年齡雖小，做事卻極為細緻，現在一晃眼都成百歲老人了。當年他的老師、同學、師兄弟們，接連離開，或病或累，或遭遇意外，或正常老去。算到如今還健在的，兩隻手都能數過來。陸清野眼睛不覺濕潤了。

宋蠻忍不住伸手，替他揩去眼角的淚。

陸清野將她手握住，捏捏手心，就這麼拉著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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