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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達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

&ldo;錢？什麼錢？&rdo;方娟心疼地扶起兒子，耳朵聽見&ldo;拿錢&rdo;，立刻叫出聲。

下吊眼笑道，&ldo;什麼錢？問你兒子去。&rdo;

方娟連忙問兒子，&ldo;怎麼回事？&rdo;

石達站起來，半天憋不出一句話，面色通紅。

石凱摸摸鼻子，不用說，兜裡有點錢，骨頭輕，沒兩天就闖禍了唄。

見事主不說話，下吊眼撇撇嘴，幫忙開口解釋，&ldo;你兒子賭博輸了錢，欠了我們老闆十五萬。他寫了欠條，月息兩分。怎麼樣？要不要現在還？如果現在還清，可以不算利息。&rdo;

石凱笑的恣意，月息兩分，單利等於年息24，複利的話年息近27。也就是說，石達欠的是高利貸。

跟人賭博，欠下十五萬高利貸。算一下，一年3萬的利息。很好，非常好，石達這是在作死。

&ldo;十五萬？！&rdo;方娟直跳腳，聲音又高又尖，&ldo;家裡哪有這麼多錢！&rdo;

下吊眼冷哼一聲，&ldo;沒錢玩什麼賭博！還不出錢，等著剁手指吧。&rdo;

剁手指……方娟嚇得閉上了嘴。

石達扯扯方娟衣袖，小聲說，&ldo;拆遷隊不是給了安置費用嗎？拿出來先還掉一部分吧。&rdo;

方娟跟炸了毛的貓一樣，暴躁道，&ldo;你瘋了，那是我的養老錢！&rdo;

&ldo;家裡不是還有點存款嗎？拆遷的錢暫時又派不上用場。&rdo;石達勸說。

&ldo;家裡的存款是將來給你娶媳婦兒用的，跟拆遷的錢一樣不能動！再說，就算把家裡所有錢全部加起來，也沒有十五萬！&rdo;方娟不肯。

&ldo;手指頭要是沒了，還娶什麼媳婦兒。&rdo;石達不以為然。

石凱冷眼旁觀，看兩人爭執。方娟拼命從女兒身上挖錢，幾百幾十地挖，越多越好，幾乎把人逼瘋。兒子一敗家就是十幾萬，方娟倒是努力想辦法幫他擦屁股。

活該！

兩人吵了會兒，下吊眼不耐煩，&ldo;吵夠了沒有？給句準話，到底有錢沒錢？不給錢，直接剁手指。&rdo;

石達暗暗朝自家老媽使眼色，屋子裡除了他倆，不是還有一個人嗎！問她要錢啊！

方娟起初不明白，過了會兒恍然大悟，瞬間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邊抱住石凱大腿嚎叫，&ldo;二丫頭，快救救你弟弟呀！人家要砍他的手指頭！&rdo;

&ldo;平常工資全被你剝削光了，拆遷的錢都進了你的口袋，我可沒錢。&rdo;石凱冷冷地說。

隨即，她面向下吊眼，平靜地說，&ldo;還不出錢，直接砍手指吧，別磨蹭了。反正他也不工作，沒手指不影響。&rdo;

&ldo;……&rdo;石達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ldo;石凱，你真夠狠心的。&rdo;

方娟鬆開手，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倍感絕望，她怎麼忘了？這是她冷心冷血的二女兒啊！

&ldo;總比人渣強。我可不會明知自己兜裡沒那麼多錢，還要跟人賭博，輸的褲子都要當掉了。&rdo;石凱微笑，&ldo;不但不賺錢，還要拖累家裡人，這樣的不叫做人，只能叫做渣。&rdo;

&ldo;你‐‐&rdo;石達剛想大罵，卻被下吊眼無情打斷，&ldo;所以，結論是沒錢羅？那行，剁手指吧！&rdo;

下吊眼朝他弟兄使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