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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風於大理寺衙門初見他時,便覺得此人確有膽色學識,今有此人審驗斷無疑慮。而李大房東嘛,蒲風一早就知道他必然又要躲身在哪個角落裡,可奇怪的是就算他躲身在自己身後,也會讓她覺得心裡不那麼慌亂。
蒲風看著他的側顏,挑了一個難以捕捉的笑意。
&ldo;你在想什麼?&rdo;
李歸塵聞言低頭看了蒲風一眼,淡然道:&ldo;沒什麼。&rdo;可聽那話音里根本就是有什麼。
說來到目前為止,他們尚沒能發現這兇案現場有什麼格外奇異之處,除了剛才有人被誤認為是屍體鬧了一出烏龍,可此案能凡動法司,想來也是蹊蹺得很。
又是好巧不巧,此案乃是發生於中元午夜,豈非正應了厲鬼索命之說。
蒲風想著,有些頭皮發麻,無奈拉了拉李歸塵的袖角,&ldo;你說這世上真的有鬼嗎?&rdo;
她此言剛落,劉仵作將那蓋屍的方巾掀了下來,蒲風一驚,繼而便眼前一黑,有一隻乾燥溫暖的手覆在了她眼上。
她下意識攥住了李歸塵的手腕,只覺得那搏動異常急促。
&ldo;你先別看。&rdo;他附到她耳邊低聲道,&ldo;一會兒看到了什麼也不要驚慌,這世上沒鬼的。&rdo;
蒲風聞言汗毛一凜,錯開李歸塵的手指縫方窺到了那屍身的真面目‐‐說是一張臉,倒不如說是腦袋上掛著一個巨大的血洞。眼球已不翼而飛了,血肉模糊得倒也分不出哪裡是皮肉,哪裡是鼻眼,只是嘴張大得詭異至極,一顆顆黃白的牙齒規律地出沒在血肉中,中間黑魆魆的洞似乎延伸到了盡頭。
若說此前張壯的屍首面孔能驚得她一躍三尺,那現在眼前這具已讓她不敢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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