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朝會(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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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由科道言官、翰林詹事或慷慨陳詞,或痛心疾首,或彈劾唐寬用兵不利,禦敵無方,應靖誅此人以謝天下。
而後群起響應,彈章如潮。
見得群情洶洶的一幕,賈珩目光幽幽,暗道,恐怕還是需內閣閣臣一錘定音,就是將目光瞥向前面的楊國昌身上。
“這位楊元輔,竟如此沉得住氣。”賈珩思忖道。
然而這時,就聽得一把清朗的聲音響起:“臣李瓚啟奏,臣竊以為兩軍相爭,不宜擅殺大將,作出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李瓚?”賈珩面色微頓,心頭隱隱有幾分猜測,現在不治唐寬之罪,無非是為了秋後算賬,而且等李瓚經略幽燕,恐怕第一個要拿這唐寬祭刀。
欲守幽燕,首重薊鎮。
他都能看出來的事情,這位兵部尚書不會看不出來。
韓癀道:“臣附議。”
崇平帝沉聲道:“允奏。”
因邊事吵吵鬧鬧一陣之後,還是落實在戶部今年的秋糧解運上。
就在這時,戶部侍郎梁元出班奏道:“聖上,臣戶部侍郎梁元有奏。”
崇平帝凝了凝眉,說道:“梁卿,可有何事?”
梁元道:“啟稟聖上,漕運總督杜季同發函至戶部,漕糧北運,運力不足,請求戶部籌船協助,另請求延期一月,臣以此事重大,還請聖上定奪。”
漕糧運於神京,都有期日,不是說什麼失期當斬的無稽之談,而是錯過那個秋藏的日期,再加上路上耽擱,就容易造成一些耗損,彼時,這個虧空就需要有一個說法。
戶部肯定不會認領,這就落在了漕運總督衙門頭上,而杜季同作為堂官,自是責無旁貸。
崇平帝聞聽,面色微頓,目光審視著梁元,半晌無語。
以這位天子的心智,隱隱察覺到這其中的名堂。
因為杜季同為漕運總督,直接就可以上疏,由通政司轉遞,由戶部代陳,當然也不是不行。
被上首的崇平帝目光注視著,梁元心頭微懼,但面上不動聲色。
這就是梁元背後指點的內閣首輔楊國昌的高明之處,並沒有直接提及賈珩,而是以漕糧北運一事為切入點。
目的也沒有別的,不僅僅是敲打賈珩,給賈珩添堵,還有一個更深的用意——排雷。
果然就有禮科給事中胡翼,上前朗聲說道:“聖上,自今夏以來,朝廷轉運邊事的糧秣糜費甚巨,據臣所知,京中諸倉皆已見底,如是耽誤了秋糧入倉,只怕京中糧價飛漲,人心惶惶,還請聖上明鑑。”
“朕記得,漕運衙門麾下有漕糧衛為之驅馳、奔走,杜季同遞交戶部的札子呢?”崇平帝面色淡漠,聲音平靜說道。
梁元道:“聖上,札子臣已帶來,漕運衙門的漕糧衛時過境遷,大多不堪漕運輸粟之苦,逃亡者眾,自崇平二年就已亂象叢生。”
這自是鋪墊甩鍋,從那時候就開始,而且還是今上繼位以來。
漕運總督杜季同也不過履新四年,縱要追究責任也不好下手,因為這是歷史遺留問題。
這邊廂,戴權下來,接過樑元手中札子。
崇平帝從戴權手裡接過,垂眸讀著,然而閱覽罷,臉色逐漸鐵青,冷笑一聲,說道:“杜季同說漕糧衛只有七萬多人,大小船隻也僅僅剩八千餘艘,且都是破舊不堪,原四成轉運之任都是由齊王接洽,託三河商會轉運,僅此一項,可為朝廷省銀六十八萬兩,諸卿,朕是不是還要賞賜他?
這杜季同是那孽子觀政之後才領著漕運總督,說不得彼等早已沆瀣一氣,上下勾結。
眾人聽這語氣不對,群臣竟無一人敢應對。
漕運總督品級定為正二品,堪比一部尚書,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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