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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上清清楚楚地列出了官職在大夫以上的人，冢宰的人顯然已經標出來了。如今能參加朝議的，除了冢宰，就剩下他和淵雅的人，再有就是一些不站在任何人一邊。這是在逼我把自己的人給劃出來，賀溯掃了一眼並未動手，而是像第一次見面那樣直直地望向昭陽。但昭陽卻不像以前那樣躲避他的視線，反而沒有絲毫畏懼地回望著，似乎是在與他較量著。

這麼多年未見，眼前的女孩變了許多。當初的她眼睛清澈明亮，一看就知道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而現在，她也學會了掩藏，眼底暗光流動。這種棋走險招，直接卻讓人無可奈何的法子也不知道是從誰那裡學來的。

他若不寫顯得他另有圖謀，寫不全，她大可以把剩下的人全部劃到淵雅那邊去。賀溯冷笑了一聲，居高而下，氣勢凜人：&ldo;主上倒不像傳聞那般無所事事。&rdo;

&ldo;讓你失望了。&rdo;昭陽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

&ldo;不，我反而更加期待了。&rdo;賀溯刻意地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ldo;主上，這麼逼臣，就不怕我把你也逼下位麼？&rdo;

&ldo;怕，當然怕，你做太傅這麼多年，手中卻依舊握著實權&rdo;昭陽直起身子，雙手相握放在桌上，&ldo;但你有後手，我自然也有後手。&rdo;否則她怎麼敢這樣的跟他叫板，她身後可是有雁做後盾的。

&ldo;還有，那件事情若是沒有冢宰點頭的話，你也鬥不過大司寇淵雅的吧。&rdo;昭陽繼續說道，淵雅和賀溯手中各自握著兵權，但武器調動權卻在冢宰手上。這也是淵雅為什麼反抗不了的原因，他不敢私自呼叫冬器，背上謀反的罪名。

賀溯走到桌邊，修長的手指提起筆，在紙上寫了起來，一邊寫一邊說道：&ldo;你想利用我。&rdo;

&ldo;恩，利用你對付淵雅。&rdo;昭陽承認地異常爽快，若她苦守著冢宰一黨對付他們兩，難保他們兩個不會聯合起來。所以她在賀溯和淵雅之間選擇了一個，至少現在看來，淵雅是無能，賀溯還有愛民之心。

賀溯淺淺地笑了起來，那一笑瞬間融化了他臉上的冰冷：&ldo;你就這麼相信冢宰。&rdo;

&ldo;我若排除了所有其他的選項，那麼剩下的就算再不可思議，它就是真相。&rdo;

看著昭陽在他的壓迫下，依舊淡定自如地坐在那裡，賀溯覺得這個王在氣勢上絕不會輸給別人，他放下筆：&ldo;主上，請看吧。&rdo;

見賀溯放下姿態，昭陽知道這個聯盟算是達成了，她拿過紙粗粗看了一眼：&ldo;對了，明日的朝議，三公也會同在吧。&rdo;

&ldo;是。&rdo;

&ldo;那就請太傅提議&l;殺人者以重罪&r;的初赦吧。&rdo;昭陽說道，&ldo;畢竟我是要裝昏庸，等著別人上貢呢。&rdo;所以太傅你既然已經這麼高調，就再過分點吧，把她的光芒全部掩蓋過去，她才好在背地裡搞小動作。

&ldo;臣知道了。&rdo;賀溯拱手，&ldo;如果主上沒其他什麼事的話，就容臣先告退了。&rdo;

昭陽&ldo;恩&rdo;了一聲，卻在賀溯轉身走了幾步後突然開口問道：&ldo;賀溯，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說動助露峰退位的。&rdo;她相信，助露峰絕不是因為怕賀溯反了他才退位的，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他怎麼會不放手一搏。

賀溯沒有回頭，只留了一句&ldo;等主上您到了那個時候，就會知道了。&rdo;便走了。

她可是還要活好久的，怎麼可能給他機會，真是吊她胃口。說實話剛才昭陽其實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