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見血封喉(第2/4 頁)
“那這麼危險的東西幹嘛不銷燬它,還在雲南那邊種植?”
談到了自己熟悉的領域,龐教授似乎一刻也停不下來,朗聲道:“凡事都有兩面性,唯物辯證法要求我們用全面的觀點看問題。對科學工作者來說,毒即是藥。我和韓輝在這次交流實習的過程中就對箭毒木的汁液進行過提取。箭毒木汁液是一種麻痺神經毒素,在醫學上,能夠用來製做強心劑、催吐劑、麻醉劑等,外用還能治療淋巴結結核;日用方面,雲南省西雙版納的少數民族會用箭毒木的樹皮製作褥墊、衣服或簡群。至於危險嘛,因為箭毒木的毒性很大,所以通常只會在專門的栽培室內養殖,以供觀賞、研究,在遊人區一般是不易碰到的。”
丁思琴聽的聚精會神,韓輝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至於我嘛,似懂非懂。
“哦,長知識了。”身後突然想起洛佩的聲音。
我被他嚇了一跳:“你在這多久了?”
洛佩笑了笑,從身後拿出一副碗筷:“看你們快吃完了,我是來撿剩的,結果一進來就聽到你們在講故事。”
姑父一臉不悅地看著他。龐教授熱情地招呼他坐下,姑父也不太好將洛佩趕走了,只得作罷。
洛佩和龐教授倒是挺聊的來的。龐教授在言談當中不時地冒出幾個專業術語,洛佩都能輕鬆地接下話茬,惹得龐教授一陣歡喜。不過他哪裡是來聊天的,根本就是來蹭吃的!從坐下到現在,他的筷子都沒有停過。
丁思琴謝過龐教授之後,便向韓輝求助,一起把林雨深抬回了房裡。
我也該離席而去了。打過招呼後,我便起身返回臥室。
空氣好像變冷了一些,我下意識地搓了搓雙臂。
走在樓梯上,凝望著庭院裡亮黃色燈光中的紫藤花雨,我的內心充滿了安寧。不知道我還有幾次機會能夠看到這樣的美景呢。
在二樓樓梯口,我遇到了同樣準備返回房間的鐘劍律師。
他看到了我,朝我微微點頭
“鐘律師,”我叫住了他,“我想請問,被指定繼承人如何才會失去繼承權呢?”
“行為有很多種,比如繼承人自然死亡,偽造、篡改、隱匿、銷燬遺囑,為了爭奪遺產殺害其他繼承人等等……”鐘律師突然露出警惕的眼神,“小姑娘,你可不要做傻事。”
“我才不會做傻事呢。我只是不甘心,像林雨深這樣的人能夠繼承父親全部的遺產……”我的聲音越來越小。
鐘律師安慰道:“沒有辦法,法律尊重死者生前的一切決定。你哥哥雖然品德欠佳,卻是合法繼承父母遺產。”
“我……我什麼也沒想啊!”我作出了蒼白的解釋。
“或許,我可以站在人道主義的角度建議你哥哥勻一部分遺產給你,供你繼續讀大學以及日常支出。”
“不必了,我不想要那種錢。”讓我作出道德綁架,然後跪在他腳下求他幫我嗎?那我做不到。
鐘律師繼續勸道:“林小姐,遺囑生效那天你就滿十八週歲了,就不是未成年人了。而且你屬於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是沒有監護人的。看得出來,你跟你姑姑家的關係並不太好,如果你的哥哥不管你,到時候你就要自給自足、自生自滅了。”
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我只是不想去把我現在各方面的處境綜合到一起,那會讓我更加不願面對現實。
鐘律師嘆了口氣,從包裡掏出了一張小卡片:“你自己好好考慮吧,這是我的名片,如果遇到什麼問題還可以找我。”
我謝過了他,與他分開了。
我緊緊地握著那張名片,心情煩躁地朝臥室方向走去,似乎只有那裡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庇護所。
我心亂如麻,不知是該怨天尤人,還是該逆來順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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