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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翔鷲成年後行走江湖不是沒殺過人,他甚至曾以殺人時的殘辣手段而使聽聞過他名聲的對手膽戰心驚。
但是命格銜金帶玉的他幾曾見過一隻牲畜生產?
更何況,當他不由自主地聯想到女人生產的過程也是這般狀況時,他突然有種頭昏目眩的驚恐感覺。
“啊!太好了,這隻狗仔仔竟然還有氣呢!黑拎,你還有氣力咬斷臍帶和吃掉胎衣嗎?”撿飯兒雙手捧著狗仔仔興奮地嚷嚷著。
她看著橫躺在地且氣力幾乎耗盡的黑拎,覺得它可能暫時沒法子給狗仔仔妥善的照顧了。
撿飯兒將剛出生還未斷臍的狗仔仔放在黑拎溫暖的腹部,將剛才準備好的發線在狗仔仔肚皮前寸餘的臍帶上紮實。
見狗仔仔細細聲的張嘴呼吸著,而且濡溼黑亮的小小身軀也本能地往母親的懷裡猛鑽猛蹭,她便安下了心,頭也不回地向公冶翔鷲伸出一手說道:“公冶公子,你身上有沒有小刀薄刃之類的利器,快拿來借我一用。”
回應她的只有黑拎漸穩的喘息聲和狗仔仔的細鳴聲。
“公冶公子……啊?你怎麼昏了?”撿飯兒納悶地回頭,正好瞧見公冶翔鷲翻白了眼軟倒在草地之上。
公治行鳴與左右護法正在廳堂上搖頭苦笑雲丫老人多年來例行的孩子氣行事,突然瞧見一名個頭嬌小卻渾身血汙的姑娘,扛了一個狀似昏厥的男子跨步進入。
三人雖是見多識廣的老江湖,卻還是對眼前的景象感到愕然,心想這小姑娘的氣力未免大得有違常態。
“姑娘你是何人?肩上扛的人又是……啊!鷲兒?!”公冶行鳴定睛一看,隨即認出那身染血汙陷入昏迷的男子,正是自己方才還神采俊朗的兒子。
右護法翁大祁雙掌隱隱運功,左護法趙百匯抽出腰際的蛇藤黑鞭,兩人怒不可遏地瞪視著撿飯兒,大有她一飄動衣角便要取她性命救回公冶翔鷲的準備。
“你們三位別擔心,公冶公子他只是因為害伯見到血,一時昏了過去。只是我沒想到黑拎已經爭氣的將七、八隻狗仔仔都生完,也處理妥當了,他卻還沒醒。我怕他躺在地上太久會著涼犯病,又覺得若我大聲嚷嚷叫人來尋他,會讓人以為我是賊人,所以才扛著他往燈火最亮、看來最可能有人在的廳堂這邊來。”。撿飯兒見廳堂上的三人皆赤紅了眼,趕緊向他們解釋一番。
“害怕見到血?這怎麼可能?”公冶行鳴不可置信的說道,怎麼也無法相信盡得自己真傳的愛子會因為害怕見到血而昏煩。
“黑拎生了?”右護法翁大祁聽見愛逾性命的塞外寶犬黑拎順利產下狗仔仔,霎時忘卻敵我之分,眉開眼笑了起來。
神情最為鎮定的左護法超百匯看出撿飯兒身上既無殺氣亦無敵意後,這才緩了口氣地問道:“請問姑娘是?”
將仍昏迷不醒的公冶翔鷲放進廳旁的太師椅上,撿飯兒回眸,微微露出頰邊的梨渦,“我會說我是誰,但是你們別太緊張,也別亂想些什麼,好不好?”
她嘴上這麼說著,其實心中卻在想:二師兄不在身邊,我該跟他們鳳吹山莊的人老實說我是簡泛兒嗎?
這三位大叔看起來脾氣有些捉摸不定,又好像都武功高強,他們若發起狠來,我一定跑不掉也打不贏他們的,這該怎麼辦才好呢?
公冶行鳴率先走向公冶翔鷲坐臥之處,仔細地探視兒子身上有無受到傷害。發現公冶翔鷲的確正如撿飯兒所說,是因心神受到驚撼而昏厥,他既為愛子感到汗顏,又不由自主地失笑。
之前鷲兒的言談神色之中,在在地顯露出對眼前這位小姑娘的鐘意,而這傻孩子竟然在意中人面前出了這麼大的醜?
他暗暗嘆口氣,決定在兒子醒來前先問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免得兒子處境尷尬。他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