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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後是空曠的野地,宋純任由何洲渡拉著她去那裡,路過小道,宋純小心翼翼的問:「談什麼?」
暗戀總是像驚弓之鳥,生怕被對方發現了,宋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何洲渡說:「聊聊昨晚。」
野地幹黃的枯草沒有完全屈服在風雪的威力之下,不服氣的豎著枯莖妄圖和不遠處的樹林比肩。
宋純手指絞弄枯莖,堅韌的莖在她指上纏成戒指,何洲渡語氣調侃:「我前幾天剛聽飛機說過,食指戴戒指有期待愛情到來的意思。」
宋純愣愣望向被自己纏上食指,吶吶出聲:「是嗎?我才知道還有這個意思。」
何洲渡忽然靠近,宋純心裡一驚退了幾步,何洲渡笑眼如月,浸潤瀲灩水光,和雪地的銀輝交映,他把宋純的手指「解放」出來,動作輕柔,溫熱的肌理時不時和她相貼,宋純聞著他身上的草木香氣,生出了恍惚暈眩的感覺。
「以後會有人給你在無名指戴上戒指,而且還是鑽戒。」何洲渡抓著宋純手腕,手指在宋純的無名指上認真比劃,彷彿是在精心挑選戒指,「怎麼也得這麼大。」
宋純被逗笑了,眼睛全然流淌相反的情緒,「哪有那麼大的鑽戒?」
風吹亂何洲渡柔軟的髮絲,襯得他此刻的笑更加溫柔,溫柔到這個詞幾乎不該出現在他身上,「肯定會有的,因為那個人娶到了最好的新娘。」
何洲渡鬆開抓著宋純的手,宋純頓時覺得心裡無比空落,像是裂開一條縫,冷風簌簌灌進來,她的心也跟著冷下來。
「我不想要鑽戒,再大也不想。」宋純攤開左手五指,怔怔地凝視無名指,「只要一個人,只要是那一個人,用野花給我編一隻戒指就好了。」
何洲渡沒聽懂宋純話裡的意思,他應該是沒懂,隨手拽斷一根枯莖,遙望白茫茫的天地,和宋純開玩笑:「將來要是真有人拿花戒指送你,那他還真是浪漫。」
宋純的笑在何洲渡眼裡沒有看起來那麼開心,她說:「萬一是因為窮呢?」
「絕對不會。」何洲渡很認真的回答,「只有最優秀的人才和你般配。」他踢了踢腳邊的雪,「只有我這樣的傻小子才會窮。」
「你終於自我認知清晰了一次。」宋純臉上的笑有了坍塌的趨勢,嘴角顫了幾下,「你簡直是我見過的最傻的人。」
除夕佳節,鞭炮聲不絕,這一次的聲音震得宋純受驚,心臟狠狠揪在一起。
溫暖的氣息從身後包圍宋純,耳朵被如巖漿一般滾燙的熱源捂住,那一剎那,不止鞭炮,宋純連風聲也聽不見了。
習慣就是這麼可怕,比如何洲渡之於宋純,比如宋純之於何洲渡。
第17章 開學
宋純小時候沒有時間觀念,在她侷限的認知裡,最喜歡的日子就是過年。
那段時間雖然忙碌,但所有人都很開心,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宋純會穿上漂亮的新衣服,和夥伴們在燈籠照耀的街道上嬉笑跑鬧。
「難道不是因為你會收到壓歲錢嗎?」宋元把煙花棒放到宋純手裡。
宋純被宋元近乎不解風情的誠實打敗,「當然不……好吧也有這個原因,不過才不是重點!」
宋元長指一按,火苗從打火機裡竄出頭來,宋純胳膊沒動,身體往後躲,煙花棒發出呲啦的聲音,煙火在宋純手中綻放,明晃晃的火花在寒夜添了蓬勃生機,宋純笑容漸漸擴大,白天的憂愁似乎一掃而空,世界浩渺如海,宋純此刻只看得見眼前片刻美好。
煙火燃燒過半,宋純撞上一道若有所思的視線,何洲渡聚在她身上的眼神渙散,不知道在出神什麼。
發現宋純也在看他,何洲渡微愣,宋純另一隻手剛有動作,想和他打聲招呼,下一秒僵在原地。
何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