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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動作很輕，韓辰遇卻還是醒了，抬頭朝她看了過來，程舒諾抱歉的笑。

韓辰遇倒是無所謂，他聲音有些低，&ldo;吃早飯了嗎？&rdo;

程舒諾搖頭，韓辰遇便想起身去給她買份熱的，程舒諾攔下他，&ldo;辰遇，我有話想和你說。&rdo;

韓辰遇依言坐好，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再度開口的時候，卻是輕飄飄的語氣，&ldo;你想說林學長？&rdo;

程舒諾點點頭。

&ldo;他和你說什麼了？&rdo;

&ldo;他說要和我複合。&rdo;

韓辰遇彷彿猜到似的，他沒意外，甚至嘴角還有淺淺地笑，&ldo;你的想法呢？&rdo;

程舒諾沉默了小會，她在韓辰遇面前不會遮遮掩掩，她語氣也帶著笑，笑意卻未到達眼底，&ldo;我覺得很好笑，他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笑話。&rdo;

韓辰遇卻答非所問，&ldo;我現在也有點後悔。&rdo;

程舒諾疑惑地看他。

韓辰遇說：&ldo;我當初應該照顧好你，如果不是那次意外……&rdo;

他頓了下，嗓音低澀：&ldo;你現在會是我的妻子，別說複合，林學長他沒資格。&rdo;

第21章

韓辰遇是個溫柔的人，不僅長相, 待人也是如此, 也許醫者仁心, 程舒諾和他認識那麼多年, 幾乎沒見他發過脾氣, 尤其是對她。

唯一的一次，是三年前。

韓辰遇急紅眼，罵她不爭氣，摔門離開。

她哭成淚人, 韓辰遇卻又回來，溫柔地抱她, 在她耳邊低哄。

他說，舒諾啊，都會過去的，別哭了，別哭了好不好？

小區門口, 熙熙攘攘, 行人漸多。

程舒諾沒想過韓辰遇會突然提起這事, 她臉色白了一瞬, 說出的話也顫抖，&ldo;是我……是我對不起你。&rdo;

韓辰遇搖頭，&ldo;你沒有對不起我。&rdo;他聲音越發的沙啞，&ldo;我當時是真的想娶你，是我沒留住機會。&rdo;

他說的含蓄, 程舒諾臉上卻徹底沒了笑容。

她被勾起最陰濕的記憶，瞬間紅了眼眶，尾睫發顫，&ldo;辰遇，我不值得。&rdo;

韓辰遇通常不會主動挑起這些舊事兒，他比任何人都捨不得程舒諾傷心，想起昨晚的電話，程舒諾又整夜未歸，他第一次失了風度，非但沒有適可而止，而是繼續往下說：&ldo;不是不值得，是你心裡從來沒有我。&rdo;

&ldo;你換了那麼多男朋友，不就是為了讓我死心嗎？你總說不想拖累我，可你問過我嗎？你從來沒有，哪怕當年林學長那樣害你傷心……&rdo;

程舒諾腦袋嗡了下，有些話攤開說，就會難以收場了，她想打斷他，卻發現喉嚨發梗，難以開口。

韓辰遇艱澀道：&ldo;當初，我說會娶你，你明明也答應了，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呢？你知道你說願意的時候，我有多開心嗎？餘齊喊我姐夫，你知道我每次聽到有多心酸就有多開心嗎？&rdo;

程舒諾難受的掉眼淚，&ldo;辰遇，別說了……&rdo;

韓辰遇徹夜沒眠，眼眶泛紅，臉色又蒼白，&ldo;蘇杭那群孩子，心底善良，也真心為你好，你們相處我很放心，可是舒諾啊，真的沒必要，沒必要做這些，我不願看到，我想的從來就是你能開心…&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