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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最近一期有好文章。&rdo;納迪娜說道，&ldo;對你的短篇小說有很好的評論。&rdo;

&ldo;這本雜誌是站得住腳的。&rdo;亨利漠不關心地說。

&ldo;它惟一的缺陷就在於它是本雜誌。&rdo;納迪娜說道，&ldo;當然，要是有份週刊，文壇動態介紹就不一樣了。&rdo;

&ldo;你父親為什麼還不打定主意呢？&rdo;亨利問道，&ldo;他自己心急如焚，渴望有份週刊。他所在運動的成員準會感到欣喜，共產黨人對此計劃也報以讚許的目光。到底是什麼原因阻擋了他呢？&rdo;

&ldo;你完全清楚，亨利，要是你不幹，他不願摻和進去。&rdo;納迪娜說道。

&ldo;滑稽。&rdo;亨利說道，&ldo;他想要什麼樣的合作者都可以找到。&rdo;

&ldo;這不一樣。&rdo;納迪娜連忙說，&ldo;他需要一個可以閉起眼睛完全放心的人。他變了，你知道。&rdo;她添了一句，&ldo;可能是上了歲數的緣故吧。他再也不覺得自己什麼都能幹了。&rdo;

&ldo;我想他最終還是會打定主意的。&rdo;亨利說道，&ldo;大家都在推著他。&rdo;

納迪娜在尋找著亨利的目光：&ldo;要是我們不去義大利，你會高興去幹這件事吧？&rdo;

&ldo;我們去義大利正是為了躲避這類事情。&rdo;亨利說。

&ldo;我可不是，我去是為了能在一個美麗的地方迎著陽光生活。&rdo;

&ldo;當然，也有這個目的。&rdo;亨利道。

納迪娜朝信件伸過手去：&ldo;我能看看嗎？&rdo;

&ldo;如果你高興就看。&rdo;

他開始瀏覽起《資訊專刊》，但心不在焉。《警覺》雜誌的事他再也不過問了，這一切與他毫不相干。

&ldo;這位小大學生的信寫得挺懇切的。&rdo;納迪娜說道。

亨利開口笑道：&ldo;就是說我的生活為他樹立了榜樣的那一位？&rdo;

&ldo;人都是能學什麼樣就學什麼樣。&rdo;納迪娜莞爾一笑，說道，&ldo;說實在的，他真明白了一些事理。&rdo;

&ldo;是呀。可是這種完人的看法是愚蠢的。實際上，我在個人義務與愛好之間舉步維艱、勉強應付，或者說十分勉強。我只不過是一個處於如此境況的小資產階級作家而已。&rdo;

納迪娜臉上驟然陰雲密佈：&ldo;那我，我是一個什麼人呢？&rdo;

亨利一聳肩膀：&ldo;實際上，根本不應該去關心自己是什麼人。在這一方面，陷進去就無法自拔。&rdo;

納迪娜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樣子望著亨利：&ldo;那你想讓我處於哪一種境地呢？&rdo;

亨利沒有答腔。等到了義大利，他自己將處於何種境地呢？他也許會對自己創作的一切重新抱有熱情，對自己是個作家不再提出任何疑問。行。但是，作為一個作家，這解救不了一切。他很難想像自己將如何避免去考慮自己。

&ldo;你有了瑪利亞，你有你的生活，你也有你所感興趣的事情。&rdo;他從容不迫地說道。

&ldo;我也有許多空暇。&rdo;納迪娜說道，&ldo;等到了威尼爾港，咱們時間多得很呢。&rdo;

亨利打量著納迪娜：&ldo;這讓你害怕嗎？&rdo;

&ldo;我不知道。&rdo;她說，&ldo;我只是感覺到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