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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宗看她:「你是想說我比他們還危險?」
神容心想難道不是?臉上只動了下眼珠:「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
他低笑:「那你何不離危險遠點?」
神容斜睨過去,他已回頭去查那些人的準備了。
那頭,胡十一挨在張威跟前嘀咕:「我現在才知道頭兒進那底牢是去幹什麼的,他竟這麼幫著金嬌嬌啊。」
張威道:「畢竟做過夫妻,你沒聽過那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嗎?」
胡十一點頭,正好看到那兩人自一處不知說了什麼又散開,忍不住又道:「你別說,單論模樣,他倆做夫妻真是有點配。」
張威認同:「配,配。」
手鐐放長,腳鐐卻又多加一道,只給允許勞作的自由,想跑難上加難。
山宗抬手揮一下,胡十一和張威停了私下閒扯,馬上各帶人手散開,去周圍各處設好的點佈防守衛。
之後會定時輪換人來看守,望薊山周圍如罩鐵桶,密不透風。
山宗轉頭,看向離他幾步之遙的女人:「你若想緩緩再用他們也行。」
神容心想小看她不成?
她已經接受了這批人,沒什麼好緩的,從懷裡取出一張黃麻紙說:「不等,馬上就開。」說著將圖紙交給東來,「拿去給他們認一認門路。」
山宗看著東來將那張黃麻紙展開,露出裡面一幅描畫的山形圖。
蜿蜒曲折的勾勒,清清楚楚,當中標註了礦眼,甚至下鏟處的字眼,眼又看向神容。
那是神容早就在描畫的礦眼位置圖,便是為這一日準備的。
東來拿著那幅圖走去那群人前面,舉起緩緩走動,確保每人都能看到。
那群人已被允許站起來,黑罩還在口上,偶爾的幾聲怪聲,如嘲如笑。
直到山宗手一動,鏗然抽了一截腰邊的刀,又一把按回去。
仿若警告。
長孫家的隨行護衛都已有經驗,神容讓東來帶著人先去按圖定點下鏟,之後苦力再由這群人承擔。
沉重的鎖鏈拖過山石,那群人在剛見到天日沒多久後就開始了首次苦勞。
一隊兵卒拿上鞭子跟著巡視。
東來帶著護衛們在礦眼附近幾十步的地方鑿了一鏟,然後讓開,去定另一處。
那群人被分做幾小股,隔開,用來分鑿各處定下的點。
起先沒有人動,那個之前想撲出來的白疤男人甚至在拿到開山鑽孔用的鐵釺時,還沉沉轉頭看了山宗一眼。
不巧,山宗抱著胳膊早已盯著他。
隨之那白疤男人的旁邊終於走出去個男人,先下了第一釺。
有人帶了頭,陸續就有人動了。最後白疤男人也不得不下了釺。
鐵鏈沉重,他們每一下都要用三份的力,很快就喘粗如牛,汗濕囚衣。
神容遠遠看了一會兒,再看天色,頭頂天光又暗一分,山中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身邊腳步聲響,山宗走了過來,對她說:「走。」
神容跟上他的腳步。
經過胡十一和張威跟前時,二人不約而同地向山宗抱拳。
只因早有軍令,他們會在他不在時留在山裡鎮守。
山宗走下山道,一手扯了馬韁:「可以回城了。」
神容也牽了自己的馬,回看一眼山裡。
「放心。」他翻身上馬,說了這兩個字。
她也不知他從哪裡來的這麼篤定的底氣,但看模樣的確是鎮住了那群人,點點頭說:「那好吧。」
踩鐙上馬的時候,東來和護衛們也出來了,不過都只騎上馬在遠處跟隨,並未上前。
護送神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