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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醫生冷著臉走到她跟前，小聲道：&ldo;下來！要鬧別在我的病人面前鬧！&rdo;

衲衣坐著不動：&ldo;不下！&rdo;

&ldo;下來！&rdo;

&ldo;不下！&rdo;

兩個人僵持了許久，康醫生終於妥協了：&ldo;下來，幫你換藥。&rdo;

衲衣將信將疑，看他已經轉到櫃檯前去拿花椒酒、醫用棉簽和無菌紗布，還是輕輕地跳到了地面上。

杜明眼尖心明，見兩人間的氣氛正好，又看輸液瓶快見底了，便道：&ldo;小康啊，輸液完了，你幫我拔針吧！再給我點藥就行啦！&rdo;

康醫生立馬扔下手頭的東西，幾步走到搖椅旁，給杜明拔了針頭，又將早已備好的藥送到老人手中：&ldo;按時按量吃藥，再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就醫，不要拖著！&rdo;

&ldo;好！好！好！&rdo;杜明連連點頭，在康醫生的攙扶下站起身，又扯著他的手臂，在他耳邊說道，&ldo;小娜娜的脾氣雖然有點大，但卻比你之前那個好多了！嘿嘿！年輕人，抓緊了！&rdo;

&ldo;不……不是……&rdo;

康醫生來不及為自己辯解，杜明就提著藥袋一搖一擺地出了診所。

看到落在凳子上的西瓜，康醫生又追出去喊了一聲：&ldo;西瓜！&rdo;

前頭，傳來杜明笑呵呵的聲音：&ldo;老頭子我已經解饞了！你就和小娜娜一起吃吧！&rdo;

康醫生轉回來面無表情地替衲衣重新敷藥，動作並不算太溫柔。

衲衣忍了很久，實在忍無可忍：&ldo;喂！動作不能輕一點嗎？有你這樣對待傷號的嗎？&rdo;

康醫生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笑：&ldo;自作孽，不可活。&rdo;

話雖如此，他再下手，動作便放輕了。

衲衣卻有些為自己不平了：&ldo;我還不是為了你‐‐噝……輕點輕點……&rdo;

康醫生看她眼眶裡泛起了絲絲淚花，也不再和她嗆聲，反而有些憂心地皺起了眉頭：&ldo;你回去沒敷藥是不是？臉上的傷腫比白天更嚴重了，你忍著點。&rdo;

敷完藥，衲衣躺在杜明先前躺過的搖椅上，吃了一小塊西瓜就跟要了命似的，只好將肚裡的饞蟲拼命壓了回去。

她看康醫生忙裡忙外的，感覺自己像個閒人，問了一句：&ldo;要幫忙嗎？&rdo;

康醫生整理著藥櫃裡的藥，看也沒看她一眼：&ldo;你可以回去了。&rdo;

衲衣起身趴在櫃檯前，覥著臉道：&ldo;康帥哥，你為什麼要走啊？&rdo;

康醫生回頭看了她一眼，道：&ldo;缺錢。&rdo;

衲衣冷嗤一聲，右手掌撐著櫃面，雙腳輕輕踮地，輕輕鬆鬆就躍到了櫃面上。她以屁股為圓心，雙腿為直徑，圍著櫃面畫了一個半圓，就這樣繞到了藥櫃前，雙手撐著櫃檯邊緣，大喇喇坐在櫃檯上，正與轉過身來的康醫生正面對著了。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衲衣抬起腫了半邊的臉，抬手拉住他的白大褂，表情異常嚴肅：&ldo;是不是有人威脅你？&rdo;

康醫生愣了片刻，推開她的手，走出櫃檯，一邊伸著懶腰一邊說著：&ldo;我一個小診所的窮大夫，犯得著讓人威脅嗎？&rdo;

衲衣回頭看著他神色自若地去吃西瓜，擰著眉頭瞅著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