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第1/2 頁)
火滅之後,原本金碧輝煌的樊府只剩下斷壁殘垣,樊家的幾十具屍體更是燒的面目全非,難以辨認。
有人去官府報了案,官府也派了人去查驗,最後卻草草以「江湖尋仇」四個字結了案,江湖紛爭官府是不便插手的,此事便不了了之,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再無音訊。
故事說到這,黑衣人停了下來,似乎也沒有繼續往下講的意思。
「你是在替樊家報仇?」楚月兮吐掉嘴裡的草,抬眼看了看面色平靜的黑衣人,問道:「即便如此,與那些剛滿周歲的孩子何干?樊家被滅口那一年,他們都沒出生呢。」
黑衣人毫無波瀾的臉終於變了變,像是一潭死水中突然被投進一顆石頭,濺起了層層水花,漣漪久久未能平息。
「想必樊家遭此大難,是因為那神乎其神的珠子。」看起來聽故事不怎麼走心的人接上了楚月兮的話,「說說吧,你是樊傢什麼人,滅你滿門的又是什麼人?」
「無名之人,大人不必再問。」黑衣人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突然走近幾步彎腰附在楚月兮耳邊,道:「楚將軍,兇手是當今的國舅爺陳黔,他為了救已經斷了氣的小孫子,命人去樊家求那珠子,樊家當然沒有,他便惱羞成怒讓人屠了樊家滿門。」語畢,一閃身退回了原處。
「你偷那些孩子是為了逼我答應替樊家申冤?」楚月兮理了理這一團亂麻,事情便明瞭起來。
他知道憑一己之力奈何不了位高權重的陳黔,便想將這燙手山芋丟給在朝中有一席之地的人,於是就來了這麼一手,攪得京城天翻地覆,甚至驚動了長盛帝。
至於是哪個倒黴催的被卷進這陳年舊案裡,他並不在乎,反正樊家舊案不解決,他就不放那些孩子,時間久了丟孩子的人家便會把京城翻個個兒。
若是被逼急了,大不了就把那些孩子一個一個殺了,他本就是該死之人,苟活於世,不過是為了給枉死的樊家人一個說法,自然也不在乎什麼生前身後名,更不怕死後下地獄——若是真有因果報應,那血洗樊家的人怎麼還活的好好的。
想清楚了前因後果,倒黴催的楚將軍:「……」此事歸根結底還是從那一日在醉春樓看見了溫子酌開始。
「稚子無辜,你縱有血海深仇,也不該出此下策。」楚月兮嘆了口氣站起身來,知道多說無益,確定孩子安全無虞後,便和溫子酌轉身從密道離開了——黑衣人謹慎,當然不願讓他們二人知曉這裡的位置。
溫子酌雖然沒聽見黑衣人在楚月兮耳邊說了什麼,但是看見她少有的嚴肅也心道不好,於是收起了玩笑的神色,不聲不響地跟著她走回院子裡。
「這事你別管了。」楚月兮爬出地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道:「事情不難辦,你不會武功摻和進來反倒麻煩,該幹嘛幹嘛去吧。」
不等溫子酌回應,她便大步走了出去,喊了聲「雪球」將那小叛徒召回身邊一把拎起來,然後回家睡覺去了。
第9章
第二天一大早,白暮詞奉命去偷偷摸摸地請了謝婧宸過來。
兩人在楚月兮院子裡的石桌邊面對面坐下,開始一臉嚴肅地……用起了早膳。
楚月兮:「謝大人,我家這廚子是十年前我爹花重金從醉春樓聘來的,手藝可是一絕。」
謝婧宸舔了舔嘴角的粥,滿足地眯了眯眼睛,一邊往嘴裡塞點心一邊應聲道:「好吃好吃,比醉春樓裡的都好吃!」
楚月兮聞言只是笑笑,也不接話,直到看著謝婧宸吃到塞不下一口去了,才招手讓候在一旁的白暮詞遞上了手帕——待客之道十分的周到,甚至周到的有那麼點過分了。
「楚將軍,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謝婧宸似乎在斟酌著怎麼繼續說,最後大概沒想明白,只好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