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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有個空著的帳子, 楚月兮記得她走之前那個帳子是白暮詞在住, 便暫時借用了,她半點兒不見外的往椅子上一靠, 挑眉看向被她點了名的幾個人,問:「這都什麼情況, 誰能三兩句給我說明白了?」
「這……」有個膽大的往前走了一小步, 在楚月兮的注視下嚥了下唾沫,開口道:「將軍, 溫大人他……」
「我沒問他。」楚月兮額角青筋跳了跳,她揚聲打斷了那人哆哆嗦嗦的回話,「上沅和滄瀾退了嗎?已經確定安全了嗎?短時間之內你們有把握確定他們不會尋機反撲嗎?如果沒有, 你們為什麼全部聚在主帳外面。」
他們跟了楚月兮有一段時間,也是第一回 見她語氣中透著火氣, 幾人互相看了看,手肘又彼此碰了碰, 終於有個人站了出來和之前那個四處張望不敢動彈的倒黴孩子並肩,說:「將軍,溫大人毀了他們的那個東西之後, 我們的人按照計劃迅速跟上沖亂了他們的陣型,上沅和滄瀾的人沒反應過來,死傷人數不少,一時半會兒想必不會回來了。大夥都擔心溫大人,所以……」
「所以?」楚月兮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離主帳那麼近,你們幾個都是溫子酌挑出來管事兒的吧?」
幾人不明所以的點點頭,還沒弄清楚楚月兮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就聽見她說:「他之前怎麼交代你們的?按照他的交代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一個個守在那他就能醒了?」
「是。」幾人抱拳退了下去,只有一開始說話的那個在原地打了個轉,末了鼓起勇氣沒跟他們一起走,躊躇著看向沒什麼表情的楚月兮,說:「將軍,溫大人雖然來得時間不久,但是兄弟們都信他,他以身犯險,兄弟們擔心也是情理之中,將軍您又何必……」
楚月兮笑笑看著他,「何必什麼?」
那人感受到了一絲從心底爬上去的寒意,又不敢從楚月兮眼皮底下溜出去,只好縮了縮肩膀,說:「何必,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姓名。」
「?」那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抬頭帶著滿臉疑問,直到對上楚月兮未達眼底的笑意才一激靈回過神來,梗著脖子說:「屬下張初。」
「身份。」
張初好像明白了楚月兮的意思,聲音低了下去,「御北軍二營副將。」
「還沒忘啊。」楚月兮站起來慢悠悠晃到他身邊,低頭打量著他掛在腰間的牌子,再抬眸已經不見一絲笑意,語調寒涼,比漠北的飛雪更甚幾分,只聽她說:「作為將士,為什麼不聽主帥命?還是說你張初覺得自己有情有義,就可以把個人感情凌駕於軍令之上了?」
「且不說我和御北將軍說過什麼,單是溫子酌,我想他也不是這麼教你們的吧。」楚月兮眯了眯眼睛,「還是說,平日裡你們就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過?」
張初聽的臉都綠了,溫子酌是一屆文官出身,最開始來的時候,即便有楚月兮的提前交代和白暮詞從中斡旋,眾將士對於這個臨時頂替上來的書生也沒有幾分尊重,明裡暗裡挑釁就沒停過,試圖讓他知難而退,誰知這看著弱不禁風的書生不僅無波無瀾的照單全收,還以最快的速度察覺到了上沅的一次偷襲,反應迅速,保全了眾多將士性命,至此,從中作梗的人終於從心底認了他們的新主帥。
溫子酌待人親和,治軍嚴謹,雖無實戰經驗但是頗有一套自己的手段。除了御北將軍和楚月兮留下的人,他自己又親手提拔了一些有發展空間的人上來帶在身邊培養,張初就是其中一個。思及此,他「撲通」一聲就給楚月兮跪下了,「將軍,屬下知錯,還請將軍重罰。」
楚月兮冷眼旁觀,大致看出了溫子酌在他們心中的分量,倒是鬆了一口氣,臉色也緩和了一些,「解決了上沅和滄瀾再說你的事,去吧。」
張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