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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裡,固執的倪嘉勉只記著那條傷口,周軫親暱地銜住她的話,「不要緊,大不了叫倪嘉勭再縫一次,我就告訴他,是他妹妹太不肯配合……」
啊。嘉勉的唇碰在他喉結處,她又氣又惱地報復了他一口。
周軫解釦子的手突然變得急躁起來,窸窣裡,他的唇舌去到手指捻撥處,引得嘉勉失聲,也不禁蜷縮自己,
他屈膝去格開她的兩條腿。也安撫她,放鬆點。
適應黑暗的眼睛,能看見更多光明與彼此。
周軫撐著手臂,微微俯低身子來,臉燙貼嘉勉的臉,「嘉嘉,我不會讓你拒絕我。」
微弱的濕潤的動靜裡,嘉勉直覺自己一點點往下沉,墜,猶如置身在江海之上,風浪顛簸。
待到他清楚地進來時,嘉勉覺得她所有的感官都模糊了,疼痛與愉悅她全不能吃透,
唯一吃透的是,周軫可能會死,他的傷口在一點點撕裂。
第42章 55
上學那會兒,嘉勭與周軫意見相左時,常說的話,你衝動之前,不要求你三思,你哪怕兩思一思,行不行?
不行。我做什麼事都三思四思的,那得多累啊!
然而,極致舒愉的沉淪裡,周軫記起了嘉勭的這句話,前塵往事都一桿子地翻了船。他清楚地明白,共他歡愉的人是誰,此刻,他依舊不後悔,三思四思的,他永遠聽不到嘉勉這樣的聲音。
脆弱又足夠迷人。
背離她平日的冷清。
像蒙塵生鏽的鈴鐺,你去撞擊它,才明白它幽遠的聲音有多動聽。
「嘉嘉,大點聲。」
桎梏感過於沉重,只能拿力道衝破,一記記,周軫怕她疼,又盼望她疼。
他必須得讓嘉勉說點什麼,控訴他,赦免他,什麼都可以。
周軫一聲聲喊著她,變著花樣的暱稱,而嘉勉除了被他衝撞之下的聲音反饋,並無其他,汗津的手碰到他的胸膛,拂開一把熱汗。
「周軫……」
嘉勉甫出聲,有人急急來應,撈她的手,咬她的手指,
繼而聽清她的話,「開燈。」
這個二小姐總和別人反著來,哪怕她緊閉雙眼,卻要開燈。
周軫中途撤離她,去夠著啟動車子,撳亮車頂燈,短暫的理智反彈,促使他們清楚地照面,他問她,「看清了嘛,我是誰?」心跳聲在彼此耳邊。
「姚師兄說,你是狗。」
襯衫狼藉地敞著,周某人罵人,「他媽他才是狗。」
燈下看嘉勉,她失魂落魄地,像被漿櫓碰碎的水中月。
也像德彪西的月光曲,沉靜但足夠熱烈。
周軫歉仄湧上喉頭,卻依舊不願意懺悔。嘉勉的襯衫領口被他解散了,衣裳是月亮一般的藍色,胸衣是黑色,罩在她朦朦的珠光白膚色上,一切停勻極了。
他捱到她氣息裡,俯首壓制地貼吻。
冷熱交替間,車窗載著先前的落雨,生成薄薄一層霧。
封閉的空間裡,旖旎生香,周軫抱嘉勉分坐在他身上,他喟嘆且煎熬地捫著她,說她明明很輕,卻像座小山般地壓著他。
「嘉嘉,人家是女菩薩,你是女佛祖。」佛祖翻雲覆手,把猴頭壓在了五指山下。
俗套的人跌進情網裡,任何理智與教條,都是枉然。
嘉勉閉著眼,甚至回想不起來,他們如何走到這一步,她只是恨他的輕佻,恨他的不管不顧,恨他可以把她輕飄飄的拋起來,再足夠把握地接回懷裡去。
她伏在他肩上,棲息。他不累,她都累了。
目光再盯著窗上的霧出神,鬼使神差地去夠那層霧,寥寥幾筆寫成周軫的名字,不等他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