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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的周軫講完一通公務電話,隨即把手機調到飛航模式了,他有話跟她說:
「那晚,為什麼要那麼矯情地喊我軫哥哥?」
嘉勭的朋友,應該一視同仁,某某哥哥。
她小時候從不肯喊嘉勭的同學作哥哥,尤其周軫。
因為他們總是各種笑話她。
「我不是倪嘉勭,所以別喊我哥哥,我不認。」某人把手機反扣在桌面上,左手食指在機身上有節奏地敲著,繼續開口,與會人的姿態,邏輯清晰地cue下一個議題,那晚嘉勉問他,是不是在可憐她?
「可憐這個詞不中意的話,換一個,……,捨不得。」
「倪嘉勉你不該的,你在我印象裡不該這樣小家子氣的,你那晚那樣下我面子,我有點生氣。『捨不得』哪裡有問題!」他警告她,你氣我,我就也要氣你!
還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晚那通電話,我已經解決了。」
「……」有人的模樣,像是在聽天書。
周軫不妨再說明白點,「分手了,原則上也不到男女朋友。」
嘉勉覺得他瘋了,和她說些有的沒的,「你分不分手,和我說了幹嘛?」
「哦,我以為你那晚生氣了。」某人反將一軍。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最好不懂。」這話聽起來像是威脅。
倪嘉勉光火道,「你是來吃飯的還是來夢遊的?」
她覺得他在說夢話。周軫浮浮嘴角,「那麼你是聽到我的夢話了,是不是?」
「……」
他徐徐地起身,揀起他的手機,他要走了。老實告訴倪嘉勉,他其實很忙,也不是真意來和她們吃飯的,至於他剛才說的,「你記得也好,有本事你忘掉。總之,歡迎你回來,
倪嘉勉。」
周某人說完便下樓去了,樓梯口處還能聽到那個經理和他插科打諢的聲音。
周軫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怪罪對方,你們今天的臭豆腐翻檯率過高呀,空氣裡全是這香臭香臭的味道。
很影響我談事情!
司徒和男友是去買酒了,這裡的酒單貴且不說,周先生未必還看得上。
他們買了一瓶中等價位的白酒過來時,才發現座上賓早就走了。
「人呢?」司徒問嘉勉。
「瘋批病犯了,忘記吃藥了,回家吃藥了。」
「……」
是日,他們吃完午飯已經快下午兩點了。
司徒下樓買單時,才被收銀臺的小哥告知,周先生已經買過單了。
且外面天青要來雨,周先生打電話過來關照,給他們這桌戴鴨舌帽的那位小姐準備把傘。
小哥隱隱看嘉勉一眼,彷彿還有下文。
嘉勉問,他還說什麼了?
還說,
……
「春雷滾滾,那小姐撒謊了。避雨是其次,我主要怕她挨雷劈。」
第20章 31
……
蕭伯納的劇本《匹克梅梁》裡有一段精彩的對話:
息金斯:杜特立爾,你是壞蛋還是傻瓜?
杜特立爾:兩樣都有點,老爺。但凡人都是兩樣有一點。
當然你是兩樣一點也沒有。我承認我兩樣都有一點:除去壞蛋,就成了有一點善良的傻瓜;除去傻瓜,就成了憤世嫉俗、嘴皮子傷人的壞蛋。對你我當傻瓜好了。
祝你這一天過得順利。
王小波 5月21日(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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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勉夜讀的時候,接到周軫的電話。
外面下雨了,毛玻璃上有雨撲的動靜,密密的,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