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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冷漠窮狠,身體卻在誠實地接納他。
「嘉嘉……」
周軫在她耳邊喊她,一連幾次,她都細細地沉/吟,偏不扭頭。
他撥她的臉,一面親吻她,一面契合她,就在嘉勉化成一灘水,倒塌下去的一瞬,周軫隨即而來,
他離開了她,熱意摔打在嘉勉身上,橫陳開來,滾燙模糊。
奄息的二人:
「我恨你。」
「我愛你。」
辛丑年,又一年春。
倪家熱絡的交際,周軫卻隨倪少陵進了書房,是查點他與他父親的聲張。
倪少陵怪他沉不住氣,這個時候陣仗鬧這麼大,新興年下的,不要怪說喪氣話,當真你父親有個什麼,你這逆子的名頭,可見一路蹚到黑了。
外界都會說,老二為了個女人,急急逼宮周叔元。
周軫坐在倪少陵對面抽菸,「是不是,也不是全由他們說了算。」
「事實就不是。家事和公事一個道理,當斷則斷。」
你們也不要把老頭想得多糊塗多脆弱,他向來是希望我和老大打個平手,這樣最好,他一碗水端平。
偏偏,周軫忤逆,把老頭那碗水打翻了。
一來,這些年的冤枉氣;
二來,也給老頭個交代,註定,他們弟兄倆合不來了。歷史遺留,性情使然。
周家,到他們這裡,註定得拆開唸了。
「嘉勉呢?」倪少陵橫一眼周軫,問他,拆不拆?
「您知道的。」
「我不知道。」倪少陵洋相他。
「我只知道,你們上輩子也許是冤家!」
就在這個書房,倪少陵就問過嘉嘉,你軻哥哥的迎婚禮,那麼大的事,嘉嘉呀,你怎麼能昏頭昏腦地跟周軫走呢?
十二歲的嘉勉敏銳但訥於言行,她說了那個拍花子的事,不是軻哥哥先看到她的,原則上,是周軫救了她。
少女情懷總是詩。倪少陵怎麼也沒想到,多年後,他們的嘉嘉能那麼果決地要嫁給那個人,當年先看到她的周軫。
她說,她不在乎周家是什麼樣的,從頭至尾在乎的只是周軫這個人。
孤勇的人,不怕豪賭,因為勝敗,結果都一樣。
倪家的偏廳裡,嘩嘩地麻將聲。
女賓在樓上,歡聲笑語,一浪接一浪。
嘉勭是夜裡歸家的,他只有半天的歇息,下午還要回去值班。
囫圇幾個小時,爬起來,廊簷下正巧看到嘉勉,她在修剪鮮切的百合花。
「別給你嬸嬸看到,初一早上,拿剪刀,不作興的。」
「你也信這個?」嘉勉好笑地追問哥哥。
嘉勭給自己沖了杯咖啡,就著他們吃剩下的煮乾絲,洋不洋中不中的一頓早午飯。
「我可能下午回去就拿刀了。」
嘉勉笑得更甚了。
周軫尋過來的時候,手在玻璃門上叩了叩,再信步下臺階來,冬日暖陽下,這裡竟然比春天溫暖。
週二打趣他們,「一家子,只有你們兄妹倆最合拍,躲在這享清閒。」
嘉勉插的一株百合,矮了些,周軫坐到她椅子扶手上時,替她往上提了提。
他說那年他來倪家也是。
七歲的嘉勉因著父親臨時有值班,大年初一早上,就送到了倪家來。
嘉勵一早就去同學家了,嘉勉一個人在樓上看書,說是看,實則翻,沒一會兒,翻了好幾本彩畫童話書。
嘉勭看她一個人孤單,說要陪她下棋,哥哥說的是象棋,小妹領會的是飛行棋。
周軫來的時候,嘉勭正巧拉他下水,來,二子,一起下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