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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年回來幾趟,給周軻撐名義上的場面,也份外料理一雙父母。
年關之際,難得約姊妹喝茶空檔,老二找上了她。
周軫這個作小叔子的,當初還是他們成婚的儐相,然而,當初自己跑了還順帶著拐跑了給他們提銅爐子的小陪娘。
萬梅玲笑話老二,姻緣天註定,誰能曉得你們成了一對。
是的,哥哥說我和他一樣,都拿女人換了前程。
大嫂覺得呢?
萬梅玲是個再通透不過的人。不,你和你哥哥不一樣,他的婚事是假的,你的婚事是真的。
那麼大嫂就沒想過從這樁假婚事裡擇出來嘛?
萬梅玲啜咖啡的動作停在對面。周軫給她看了些檔案,不是正本也不是副本,他老二做事向來邪性,只勸萬梅玲看結果。
結果就是周軻已然預備著與妻子分割財產了,這個進度取決於她的公公,周叔元還能活多久。
抑或,老頭公佈遺產分佈後,保不齊,他老大就要鬧「婚變」了。
周軻當初的婚事可是細細妥妥地簽了幾十頁的婚前財產公證的。
老頭和周軻都不傻。
傻的只有明知這是個火坑還往裡跳的女人。
萬梅玲的口紅還印在骨瓷杯上,她徹底擱置下來,直到醇香的咖啡涼透之後,她才倦怠地說,「他這些年並沒有虧待我。」
「是大嫂還帶著從前同學的暗戀濾鏡罷了。」
周軫是來找萬梅玲談生意的,自然要做足功課,這一點,他十七八歲沒出去前就知道的。
不然,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家,憑什麼來蹚這池子渾水。
白紙黑字才是不爭的事實。事實,周軻只把妻子當工具人,棄子要彌補什麼?棄了就罷了。
這樁契約婚姻如果按部就班地依周軻的章程解除的話,萬梅玲得到的,遠沒有這些年忍辱付出的多。
鳥盡弓藏,多少有點傷人心的。
當事人很快從傷神裡走出來,問老二,所以,你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
幫大嫂擇出來,但是也爭取利益的最大化。哥哥能給你的,我再補一倍給你。
條件呢?萬梅玲問。
條件就是配合我演場戲。
我只想哥哥知道,他的那些爛招,果真成真是個什麼光景。當然,是報應到他身上。
我要老頭親眼看著,他的這個所謂「嫡子」是個什麼路子。
不是盼著我和嘉勉散嘛,不是拿錢來使鬼推磨嘛。
老頭可以薄情寡性地一口否決老二的婚事,那麼,老大的也沒必要遮捂住了。
萬梅玲像是聽了場戲,戲後闌珊離場的落寞。「老二,你比我和周軻結婚那會兒狠了許多。」十七八的周軫,那會兒還只有被周軻放冷刀子,少年負氣離場的下場。
如今,徹頭徹尾的商人。
談生意最痛快的就是雙贏。
萬梅玲從來是個清醒的俗世人。周軫開出的條件,讓她沒有清高來拒絕。她還有後半輩子想要光鮮地活。
已知最差的結果了。沒理由不想著翻盤。
臨走前,她問周軫,「你比周軻更像你父親,我想知道,你會不會有一天也把這些伎倆謀到你太太身上?」
「她不稀罕。大嫂你還不瞭解她。」
「大話。」萬梅玲難得挖苦老二,說這世上沒人不愛錢的,只是老二你更有福氣些。
看得出,你很在乎她;
她也很在意你。
萬梅玲說那個嘉勉呀,只是在意你遠遠超過了金錢。也是個實心眼的傻丫頭。
萬梅玲和那個小白臉歇在一套小公館裡。
這裡的房產在周叔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