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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過高峰，附中不上晚輔導的老師可以提前二十分鐘下班，辦公室裡又只剩顧勤一個人。

王鉞息背著書包，站在門後，離顧勤的辦公桌比較遠的位置，&ldo;顧老師，有什麼事？&rdo;

顧勤站在桌前，靜靜看著他的眼睛，&ldo;你覺得，我能夠放心的讓你就這樣帶著傷，帶著情緒回家？&rdo;

王鉞息沉默。

顧勤指著辦公室的牆角，&ldo;去，面壁思過。想清楚了，咱們再談。&rdo;

第八章卡俄斯之名

王致順手撒了一把魚蚤，等熱帶魚們蜂擁而來又饜足散去才回頭看管家，&ldo;少爺平時什麼時候到家？&rdo;

在王鉞息家裡幾乎等於是隱形人的管家恭敬回到，&ldo;少爺六點下課，通常六點二十五，最晚六點三十就到家了。&rdo;

王致放在浴缸邊的手機響了。

簡訊。

&ldo;爸，我今天晚點回來。&rdo;

&ldo;跟張嫂說，再弄個松仁玉米，多放點松仁，少放胡蘿蔔。&rdo;王致一句一句吩咐，&ldo;白菜的高湯還是要清，別弄得糊了。&rdo;

&ldo;是。&rdo;管家非常用心，神態甚至帶著點虔誠，&ldo;等少爺進了門就做。&rdo;

王鉞息將手機還給了顧勤，&ldo;謝謝顧老師。&rdo;

&ldo;還是不說。&rdo;顧勤看他。

王鉞息低著頭。

顧勤抬頭，&ldo;就咱們兩個人。&rdo;

&ldo;顧老師，我爸其實真的挺不喜歡別人碰我的。&rdo;王鉞息想了半天，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顧勤有點拱火，卻還是儘量保持平靜的語氣，&ldo;你覺得，我打你不對。&rdo;

王鉞息想了想，搖了下頭，&ldo;有時候是挑剔了點吧。但是，你要求的好多東西，其實和我爸差不多，只不過，我爸不會說出來。&rdo;

顧勤笑了，&ldo;比如呢？&rdo;

王鉞息提起父親顯然有了聊天的興致，但一直沒開口。

顧勤道，&ldo;一時想不起來？還有和我一樣吹毛求疵的人呢？&rdo;

王鉞息搖了搖頭，&ldo;比如，關注細節什麼的吧。我爸也是，特別摳小毛病，不過，他就是一個眼神，像您這麼說，又打的，就覺得有些興師動眾了。&rdo;

顧勤長長嘆了口氣，&ldo;我其實不該跟你說這個，但是，我要是有那麼長的時間，我也不會這麼急了。我一個很尊敬的人說，教你的就是這些，打你罰你，不過是些手段。&rdo;

王鉞息點頭，&ldo;我明白的。&rdo;

顧勤沒想到，以父親作為話題，王鉞息竟然會這麼配合。&ldo;你挺崇拜你爸的吧。&rdo;

&ldo;嗯。&rdo;王鉞息沒有絲毫的猶豫。

&ldo;我想和你父親談談，行嗎？&rdo;顧勤問。

王鉞息立刻觸電的兔子一般，&ldo;不用了吧。&rdo;

顧勤笑，&ldo;怎麼反應那麼大？又不是請家長，只是覺得，想對你的教育問題談一談。&rdo;

王鉞息先是搖頭，然後過了好長時間才道，&ldo;你們沒法談的。&rdo;他語氣特別認真，&ldo;顧老師，更不要和我爸說什麼你以後要打我這回事，不管你有多少理由，我爸不會同意的。&rdo;他想了想，終於還是加了一句，&ldo;對你也不好。&rdo;說完這句，又覺得有點對不起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