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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樂意之至。&rdo;

&ldo;噢，那麼，&rdo;葛漢說著，拿出筆記本，&ldo;這位先生是什麼人？中槍的那一個？&rdo;

&ldo;他的名字是安東尼&iddot;莫瑞爾。他跟我的女兒訂了婚。&rdo;

葛漢抬眼給了法官一瞥。

&ldo;是這樣嗎，先生？恭‐‐我是說，&rdo;臉上的疹子更紅了，&ldo;我是說，真是令人難過！我沒聽說艾頓小姐已經訂婚了。&rdo;

&ldo;我也是昨天才知道。&rdo;

葛漢似乎相當震驚。

&ldo;這樣子啊。那麼，莫瑞爾先生今晚怎麼會在這裡？&rdo;

&ldo;他準備來跟我會面。&rdo;

&ldo;準備跟你會面？我不懂。&rdo;

&ldo;我是說我見到他時，他已經死了。&rdo;

不想引人注意的康絲坦思慢慢走到沙發坐下。沙發上有&ldo;永懷加拿大&rdo;串珠字樣的俗麗靠墊，她把靠墊推到一旁，好讓巴洛坐在她身邊。可是巴洛還是僵著身子站著，淺綠色的眼珠因為專注而顯得深沉。康絲坦思全身顫抖，巴洛把一隻手放在她的肩上。她很感激巴洛這麼體貼，還有他手上傳來的暖意，尤其在這寒冷海風陣陣吹來的時候。

艾頓法官做了他的陳述。

&ldo;我明白了，先生，我明白，&rdo;葛漢咕噥著，帶著&ldo;我一點都不明白&rdo;的語調。他清了清喉嚨：&ldo;先生，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全案經過嗎？&rdo;

&ldo;是的。&rdo;

一如葛漢重複巴洛的話，艾頓法官也只是重複自己說過的話。

&ldo;所以，你聽到槍響時，人在廚房？&rdo;

&ldo;是的。&rdo;

&ldo;馬上跑了進來？&rdo;

&ldo;是的。&rdo;

&ldo;大概過了多久之後？&rdo;

&ldo;10秒。&rdo;

&ldo;然後就只見到莫瑞爾先生‐‐死了？&rdo;

&ldo;正是如此。&rdo;

&ldo;先生，當時手槍在什麼地方？&rdo;

艾頓法官戴上眼鏡，伸長了脖子左右觀視，估計距離：&ldo;位於屍體和桌子間，電話旁邊的地板上。&rdo;

&ldo;接著你做了什麼？&rdo;

&ldo;我撿起了手槍，聞了聞槍管，看看槍是否剛開過。的確如此，這個資訊給你做參考。&rdo;

&ldo;可是我想知道的是‐‐&rdo;葛漢追問，肩膀一挺，彷彿力圖把一輛摩托車推上坡。&ldo;為什麼你會撿起槍？不該把槍撿起來的，你應該是最清楚這一點的人。讓我想想，我記得有一次在法庭上，有個證人自刀鋒拎起一把刀，你為此嚴詞盤問了一番。&rdo;

艾頓法官顯得心緒不寧。

&ldo;沒錯，&rdo;他說，&ldo;沒錯，&rdo;手指輕撥著前額，&ldo;我忘了。馬勒比的案子，是吧？&rdo;

&ldo;是的，先生，你說‐‐&rdo;

&ldo;等一下，我記得我也向陪審團指出，雖然這是個愚蠢又失當的行為，卻是完全自然的反應，也許你還記得。我知道我遇到的情況確實如此，完全不經思考就撿了起來。&rdo;

葛漢巡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