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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挨著床邊坐下,又有丫鬟端著盤碟和杯子進來。
「三小姐叫人準備的糕點,說她要再忙一會兒,請您稍等。」
很細緻,杯子裡還有解渴的牛奶。
江琬婉不想讓丫鬟多等她,吃完了糕點,將牛奶一飲而盡,道過謝。
唇齒間有入口即溶的軟糯甜意,該是熟透了高掛枝頭的三秋桂子,又混著奶香。
無疑的味覺雅宴。
可知曉顧清影晚些來,她忽然食之無味起來,唇齒裡寡淡,應付了饑渴便已滿足。
收拾片刻,兩個丫鬟一道出去。
江琬婉在床邊半倚著,床頭燈擰開,映出壁上貼的清雅花紋和高掛的洋鐘錶。
她心裡也有鍾,滴滴答答繞圈,每轉一趟,就抓一把睏倦放在心頭。
最後人犯起迷糊,眼皮子黏住似的,不知多久,頭沉得墜下來,又猛向後仰,磕到牆上,瞬間清醒了。
倒也是巧,她剛坐直身子,一道高挑的影子便出現在門口。
江琬婉下意識抬眼看牆上的鐘,已入子時,她候了有兩個時辰。
「困麼?」
顧清影脫了外套,隨手搭在黃花梨椅子上。
明黃色的旗袍完全展開在眼前,腰身處略收緊,勾出女人的細腰和窈窕身形。
江琬婉從她話裡聽出些許歉意來。
喉間下意識有吞嚥動作:「不困。」
這是實話,從顧清影踏進門的那一刻,那種被攥著心的感覺又湧上來,不僅不困,此刻更是毫無睡意。
顧三在詢問什麼,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彼此心知肚明。
顧清影挨著床邊坐下,瞅了女孩片刻,先笑了。
「隨意些,我不會將你生脫活剝。」
似乎是忘了,才皺著眉頭講過「要人喊第二遍,不夠省心」的那人也是自個。
「……嗯。三小姐……」
張口想問。想問那年北平的冬,她在哪裡,給自己遮雪的是不是她。
可險些驚呼一聲,身上浴衣已被纖長的手指挑開,也挑走了她未脫口的話。江琬婉心上更慌亂,像有人拿石頭在湖底狠狠拋擲,盪起一層層瀲灩波紋。
等待褪去了面板上的粉,浴衣拉下來,碰著微涼空氣,上半身藕似的白皙露個徹底。
女孩在抖,或許因為手指的流連觸碰,亦或因為初秋而戰慄。
顧清影問:「喜歡亮著燈,還是不亮?」
「……關……」
黑暗是最後一層遮羞布。
江琬婉被她攏住,那人溫熱的腕子擦過胃部,從上面幾寸到下面幾寸一同被放置在火裡烤。
「好。」
燈黯滅了,一片漆黑中聽覺變得格外靈敏,她感受著顧清影的移動,眼裡聚集的那點神采被攪得稀碎。
這是生平頭一回,哪經歷這場面,招架不住,身上被點著了似的發燙。
她是那浸水的絹子,絞得嘀嗒出水花來。
顧清影是引導者,相較而言,這種事情她嫻熟的多。
浪潮裹著海風再一次湧來,江琬婉想迎,被顧清影避開。
「等等。」顧清影心下有估量,「還不夠。」
江琬婉喉嚨裡滑出一聲,像是嗚咽。
她仰著頭,咬住下唇,無端地想起戲文裡唱的。
「風流不用千金買,
月移花影玉人來,
今宵勾卻了相思債,
一對情侶稱心懷。」
可惜非情非侶,遺憾在無法把戲詞唱全。
顧清影說:「我將丫鬟都遣散了,若是忍不住,你儘管放開了喊。」
下一秒,她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