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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日,當那領頭對江琬婉的說「要麼你唱戲,否則就讓這小丫鬟捱打」的時候,江琬婉毫不猶豫就開口。
江小姐唱了整整三個時辰,起初還是甜脆的聲音,逐漸變得沙啞,到最後幾近失聲。
不論她是抱著什麼念頭,是否居心不純,今兒她待綠袖好的這一場情誼,無幾人能做到,於綠袖而言也是一輩子不會忘。
……罷了。
綠袖不好多留,先離開了。
顧清影深吸了口氣,再去看江琬婉。
「先不要說話了。」她伸手,聲音壓得極耐心,「還走得動麼?跟我回房?」
她們都沒捱打,走還是走得動的。
江琬婉伸手緊拉住顧清影,不知是不是幻覺,三小姐的手好像有一點兒抖……
一定是幻覺吧,是她一停不停唱了三個時辰,暈乎乎產生的幻覺吧……
屋裡沒有流暉的月色,比外面竟還要暗一些。
顧清影合上門,低頭去尋女孩的眼睛。
「對不起。」
四周是暗的,女孩的瞳色也被染成暗的。
江琬婉輕搖了搖頭,然後垂下頭,乍看上去也沒什麼太大反應。
顧清影不依不饒,託著她的後頸,也隨著低頭。
女孩眼眶裡蓄滿了晶瑩的淚,長睫一眨,沒忍住啪嗒啪嗒開始往下掉眼淚。
「……不要哭了,不要哭……」顧清影抬手抹去她的淚,愧疚地說,「我已經讓人去叫醫生,你心裡若是實在難過,儘管朝我撒氣,好不好?」
江琬婉無聲地哭,無聲地埋進顧清影懷裡。
「唱了那麼久,我只是很想見到你。」
這話她動了動唇,也沒法說出口,只能默默地想。在三小姐的懷裡真舒服啊,一切委屈都不叫委屈了。
可是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想哭,三小姐越是好言好語地哄,她淚就掉得越兇,止也止不住。
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大概是如此吧。
懷裡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顧清影伸手揉了揉,沒多久,感受到胸前一小片的潮濕。
好像……哭得更兇了。
「我不會哄人。」三小姐無奈說,「也從沒試著哄過,你這樣……」
她撫了撫女孩的後背,無聲嘆氣道:「很要命。」
她心口都要跟著抽痛起來。
三小姐沒哄過人,這話江琬婉是信的。
凡夫俗子能聽三小姐道句歉就是無上恩德了,哪個敢不消氣,要求三小姐繼續去哄呢……
心剛剛一墜,又聽見顧清影說:「不曉得怎麼哄,你且當我現在是在哄,不要嫌棄,好麼?」
江琬婉遲疑地點點頭。
三小姐這樣,還蠻可愛的……
她忽然想起一回事,從顧清影懷裡鑽出來,擰開一旁的洋燈,找紙筆。
顧清影看著女孩凝神寫字的模樣,她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胡亂地蹭散了,鼻子眼眶都是紅的,滑稽又可愛。
可愛?
難得,她竟會用這詞來形容一個人。
江琬婉把字寫好,遞給顧清影。
仔細一瞧,有的字歪歪扭扭,有的江琬婉不會寫,直接用圖畫來代替了,端詳片刻,大概能猜到意思。
江琬婉是在勸她,處置那幾個小廝不要太動真格。
顧清影將紙疊好。
「你是在害怕,我父親會對我下狠手,是麼?」
江琬婉不語,緘默著預設了。
「他為人處世素來如此。」顧清影試圖不嚇著女孩,「暴虐成性,好動怒動武。這樣的事,不是頭一回,你在顧家時間還短不曉得,若是忍了,必定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