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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子的心意我向來明白。公子今日病發,才會控制不住脾氣,其實……其實這還算好的了……」
沈越捕到重點,追問:「言外之意……阿鯉發作最厲害時是什麼樣?」
引章苦笑,卻答非所問:「沈爺,你知道公子為何堅持住這破茅屋嗎?」
「為什麼?」
引章嘆氣,並答道:「因為,公子有次發作,把屋子裡能砸的都砸了。從此以後,他就搬進了茅草屋,室內只擺設最簡單的傢俱,以免失控時再糟蹋東西。」
沈越突然記起,北都丘府那偌大院子裡孤零零的草房子,房子不僅外觀簡陋,內裡更是幾斤空無一物。良久,沈越又問:「阿鯉這病……過去發作得頻繁嗎?」
引章搖頭:「借殷姊的話來說,是『來去無蹤,生發不定』。不過可以肯定的,自打沈爺陪著公子,公子這病就好長時間沒再犯過。」引章喉間吞嚥,似在猶豫,沈越眼尖發現,遂鼓勵道:「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是。我就閒話幾句,所謂『深情人必冷』,公子看似冷淡,實際上用情至深,這些年雖在鄔府,可公子……」
沈越比了個手勢打斷引章講述,以手掩面,嘆息道:「這些我都知道了。」
「嗯,可還有一個,連公子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也不可能和沈爺您說。」
沈越驚異:「什麼?」
「碼頭追捕的那次,沈爺你就沒懷疑過,鄔家軍海衛為多,為何你卻能追捕得如此順利?」憶及此處,引章難受得不禁哽咽,「因為……因為公子多年佈置,在鄔家軍裡安插了好些人!公子自知有負鄔家,罪孽深重,本在登船前就已切脈自盡,卻被我發現。我六神無主,就捏了個謊,說……說沈爺您放話了,只要公子願意輔助生擒鄔敬,您就不計較公子犯的過錯。後來……後來公子信了,包紮好後,另差一條船送走鄔璧,孤身跟鄔敬周旋。」
再後來的事,沈越比誰都清楚。尋壑的殊死一搏並沒有換來前嫌盡釋,相反的,尋壑抱持的希冀,給他帶來的是險些滅頂的九死一生。
第94章 捲地風來忽吹散1
那日沈越幫引章收拾完畢,便回房問鐘太醫情況。可惜,鐘太醫也對尋壑這病束手無策,找不到病因便無法根治,只開了幾副潤肺止咳以及安神鎮定的草藥。
就在沈越愁眉不展之時,尋壑卻憶起從小侯爺處回來的那日清晨,當時撞見一股撲面濁霧,胸悶之後就失卻神智。此前秦奮和跟車大夫都曾懷疑尋壑撞了邪,沈越不信神魔,但所謂三人成虎,沈越最終還是請了巫祝做法,聊慰不安。
法術有沒有將邪魔從尋壑體內驅除,沈越不知道,但肉眼可見的是,尋壑不似往日抗拒就醫,鐘太醫的叮囑及用藥,尋壑都按部就班地配合,這已消除了沈越心頭一大隱患。
不過福禍相伴,隨之而來的,是尋壑愈發厲害的失眠,以往天亮前尚能眯一會兒,而今是直接睜眼到天明。沈越有心相陪,但房內點了殷姨娘配的安神香,對尋壑是隔靴搔癢,而對沈越……只消他嗅一兩鼻子,登時就能不省人事,一夜好夢直到次日在尋壑懷中醒來。
幾天後,楚野恭來找,說出了些情況要沈越去看。沈越見尋壑連日穩定,交代幾句便隨楚野恭往東去了。
原來是毗鄰永安新秀的幾個小縣,縣令見改革二縣深享利好,就命數戶男丁改種桑苗,可經冬一季,桑苗或被凍死,或害蟲病,一片塗炭。農戶眼見錯過了春耕最佳時期,縣裡訴苦無門,便抖落到縣外,最終傳進了楚野恭耳裡。
沈越來到永寧,下地觀察一番,就回到隴上。楚野恭忙問:「怎麼回事?」沈越卻不理會,只問永寧縣令:「陳縣令,這些桑苗都是你物色的?」
陳縣令苦著臉承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