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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命令來自於皇帝,眼看天威震怒,無人敢勸,更無人敢議論此事,後宮陷入了一種詭譎的平靜之中。
人人自危,三緘其口。
承乾宮卻徹底閒了下來,皇帝除卻宜妃,如今已不見任何人,皇后又幽居養病,已無需妃嬪侍疾,順妃每日無所事事,只在宮中侍弄兒孫,同兒媳閒話打發時光。
一日飯後,她無意間向陳婉兮說起:「這宜妃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子,能讓皇上這般沉迷於她。如今除了她,皇上竟是誰也不見。莫說梅嬪,便是連和親王、司空琿也一併不見了。之前,聽聞前朝有人上了本章勸諫,卻被皇帝狠狠斥責了一通。這般,便更無人敢勸。」
陳婉兮聽在耳中,心卻越發懸了起來。
宜妃所想,她大約已然明白。
之前所謂的毒殺皇帝,不過是個圈套,為的就是引太后動手。太后與皇帝早有嫌隙,本就一心想著如何扳回一城,這等事撞在手裡,自是欣喜若狂,不加詳查,便貿然出手。宜妃正當盛寵,又在御前盡心盡力的侍奉,忽然蒙此大冤,皇帝一則心生憐惜,對宜妃越發寵幸,二來同太后的嫌隙越深,再者皇帝本就在疑心太后與前朝或有勾連。幾番加諸在一起,一股腦發作起來,便有了今日之局。
然而,宜妃所謀,怕不僅限於此。
她是想以自身為餌,把皇帝推進無道昏君的局面之中。
明樂帝越是寵幸於她,便越是證實了明樂帝沉溺酒色,不理朝政。不止如此,為寵妃驅逐太后,幽禁中宮,可謂是行止乖張,倒行逆施。一屆君王,如此作為,令人齒冷。
想及那日宜妃與她所談,陳婉兮能夠想到她為何如此行事,但這般對於宜妃,卻是兇險萬分。
無論將來誰掌局面,妖妃之名,她是逃不過了。
陳婉兮為她憂心忡忡,卻又苦無辦法。
這日子並未持續多久,太子遇刺一事遲遲沒有結論,而皇帝的風寒卻越發重了,宜妃幾乎衣不解帶的侍奉御前,卻似乎毫無效驗。
第117章
陳婉兮倏地睜開了眼眸,撩起帳子, 果然見紅纓一臉惶急之色立在外頭。
她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叫承乾宮被圍了?!」
紅纓急急說道:「今兒五更天時候, 天色還未亮, 忽有一列衛士手持刀杖過來,將承乾宮團團圍住, 說什麼、什麼奉命勤王、清君側之類的話語,奴才也聽不明白。看著情形不對, 趕忙來通報娘娘知曉。」
聽了紅纓這番顛三倒四的言語,陳婉兮便已猜度到大致情形, 她略按了按額頭, 沉聲問道:「領頭來的,可是和親王?」
不料,紅纓卻連連搖頭:「不是, 是譚大人。」
陳婉兮不由睜大了眼眸, 問道:「誰?!」
紅纓臉色青白, 說道:「譚大人,是譚二爺、譚大人!」
陳婉兮心中一沉, 略怔了怔便明白過來。
她原本是猜測, 和親王既有意爭奪儲君之位,宮廷局勢既已亂至如此地步,他多半是要趁機出手了。
然則, 她倒沒有料到, 今日來的竟然是譚書玉。
仔細想想, 譚書玉既投靠了和親王的陣營, 那為其充當馬前卒,也是情理之中。
這念頭才打心上劃過,她卻猛然一驚,連聲問道:「世子呢?可還安好?!」
想到豆寶,恐懼如同鐵爪子一般攥住了她的新口。
紅纓連忙回道:「娘娘放心,小世子無事。才出事,老主子便吩咐將世子抱到後殿去了,多著宮人看顧。世子如今正在後殿安睡,安全無虞。」
聽聞孩子無事,陳婉兮心中略踏實了一些,方又去思慮別的。
紅纓一面替她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