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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半日,不過是府中下人收拾於成鈞帶回的行囊,不住往上房向陳婉兮通報。於成鈞自在書房睡了一個時辰,起來便是回復各路公文。琴娘亦在她那房中,不知做些什麼。
瑣碎事宜,無需細述。
晚飯時候,陳婉兮打發人去請,於成鈞那邊使人傳話,公務繁忙,無暇抽身,要她自用,她只當是午間風波之故,全沒放在心上。
琴娘倒是過來,陪她一道用了晚飯。
陳婉兮試著問了她許多事,言談間雖覺她總有不盡不實之處,但細觀她心性,還真是個實心直率之人。
如此,倒實在令她躊躇不已。
她並非是飛揚跋扈,以欺凌踐踏為樂,若真要動用什麼手段去磨搓這樣一個女子,那也實在沒什麼意思。
陳婉兮一時半刻想不出主意來,同琴娘只說了幾句話,便打發她回去了。
恰到了掌燈時分,天氣不熱,她也沒有洗浴,只令兩個丫頭打了熱水來擦過了身子,便換衣預備睡下。
每日晚上,豆寶都是跟著她睡的。
當下,她抱著孩子,坐在帳子裡,輕哼著歌謠哄豆寶入睡。
桃織端了水盆出去,忽然在外頭道了一句「王爺來了!」
陳婉兮身子微震,自窗屜縫裡朝外望去,果然見於成鈞由小廝挑著兩盞羊角燈,朝自己這屋子走來。
她頓時心亂如麻,白日裡鬧的那般僵,她還道今夜於成鈞定然沒有興致過來找她。
他這會兒過來,是打算在她這兒過夜麼?
第22章
陳婉兮尚未回過神來, 杏染已喜孜孜的笑道「娘娘,王爺果然還是記掛著咱們這裡,過來了呢。」
陳婉兮心煩意亂,斥了一句「你怎知是來這邊的?琴姑娘的屋子就在間壁, 想是去那邊的。」
杏染渾然不覺, 依舊笑盈盈道「今兒是王爺歸府第一天, 於情於理也該在娘娘這兒過夜。再說,真要去琴姑娘那邊, 走大門便是了, 何必還定要從咱們這兒繞道。」
琴娘所居的西跨院, 原就是陳婉兮這上房帶著的小院, 有一道小門相連。原先住在這裡的主家,那小院住的也是要緊的妾室。
主僕兩個說著話, 就聽外頭堂上守門的小丫頭報得一聲「娘娘,王爺來了。」
杏染頓時喜笑顏開, 陳婉兮卻面沉如水,她揉了揉被豆寶壓麻了的手腕,一言不發。
只聽腳步聲響, 杏染慌忙上前打起了珠簾, 果然見於成鈞邁步進門。
杏染含笑向於成鈞福了福身子「給王爺請安。」
於成鈞沒有瞧她,徑直走到了床畔。
陳婉兮摟著孩子,紋絲不動, 只輕輕說了一句「正哄孩子入睡, 不能起身, 王爺見諒。」
於成鈞立在床前,滿眼瞧著她,那翠綠色繡了蜻蜓紋路的薄紗帳幔微垂,床上的水紅色絲綢薄被已然攤開,上面繡著的兩條紅鯉栩栩如生。
陳婉兮坐在床上,烏髮垂散,些許落在肩上,襯著其上的肌膚白膩如脂,餘下的便如瀑一般的散在了她身後的被褥之上。已是掌燈時候,她卸妝更衣已畢,去了那些脂粉,倒顯出如細瓷般的臉色,白潤的臉上泛著薄薄的紅暈,彷彿春日裡的芍藥,美艷不可方物。
陳婉兮依舊穿著舊日裡那件家常玉色綢緞寢衣,下頭是一條水色的含春羅薄褲,綢緞薄羅輕薄透氣,夜裡做寢衣最舒坦不過,但在此時,燈影相照之下,卻也將她那一身流水般的玲瓏曲線映了出來。
被於成鈞那熱切的目光注視著,陳婉兮只覺得面上一陣過一陣的發燙,她甚而有些惱恨自己為何當初要選了這麼個單薄的料子來做寢衣。
於成鈞一眼眼的打量著陳婉兮,他忽然低低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