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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大手愜意地搭在她頭頂，揉了揉她的頭髮，又捂住她的臉：「陶爾，我真想把我擁有的所有東西都給你，尤其是我性格里的這種——不近人情。」

陶爾明白他的擔憂：「你是覺得我對薛望山太好了？」

薛宴輕微皺眉：「現在能告訴我為什麼嗎？我助理說，三天前你又給他轉了20萬，我現在更加確信，你被他威脅了。」

「你多慮了，我怎麼可能是為了那個老男人，你沒看到他都發福了嗎，比起挺拔英俊的大伯，薛望山矬到泥坑裡去了。」

「那你是為了誰？」

陶爾笑起來，看了天空的飛雪一眼，揪著他的袖子往室內走，「我呀，為了我喜歡的人，」她糾結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能說破，於是道，「其實，也是為了薛速速。興許我投資了一個潛力股，等她火起來，說不定分分鐘就給我打個幾百萬呢。」

薛宴跟在她後面，輕笑：「這是一個好時代。」

陶爾歪頭：「什麼意思？」

薛宴：「即便沒有腦子，也可以火。」

陶爾：「……」

那一夜，趴在薛宴的地毯上，吃著小零食，喝著氣泡酒，和他下跳棋，聊各種亂七八糟的事。薛宴八卦起來，問她打算什麼時候和她的蕭師兄告白，陶爾則反將一軍，動機不純地問他念念不忘的那個姑娘，是什麼樣的型別。

薛宴摘掉眼鏡，想了會兒後回答，在外人面前優雅端莊，在他面前無賴流氓，懶散隨性，流裡流氣，仗著他喜歡她，一邊撩他，一邊氣他，經常耍嘴炮，從來不負責。

她知道薛宴說的是陶迆，但有一瞬間，卻又覺得這個描述，也很貼合那個男的。

對了，大過年的，好像還沒有給他發條資訊拜個年呢。

陶爾揉了揉被酒精刺激得有點微燙的臉，從腰下摸出手機：「等等，我發條微信。」

薛宴抬起眼皮，笑意悠悠：「給蕭時光啊？」

她挑眉預設，剛點開對話方塊。

【蕭師兄，祝你新年快樂。/煙花】

十來秒後，那邊就回復了——

【你呀，不用整這些虛的。早點來課題組陪我寫程式、幹專案，我自然就快樂了。】

【……行。】

說到做到。

2月底開學後，陶爾和專業課老師打了招呼，跟本科生院提交了申請，就來到景大。好巧不巧的，正好趕上節後八九個甲方對課題組催命般的——催專案進度。

蕭時光和大師兄這個春節加班加點，攏共休息了兩天，但仍舊是精力有限、寡不敵眾，還有三個專案完全沒有時間做。

陶爾進入【去你媽的機器視覺】三人群聊後，被大師兄安排的第一個工作，就是跟這三個倒黴的甲方周旋。

她想的是沒做出東西來，是課題組這邊的責任，所以交流的時候友好客氣，所以即便對面措辭明顯激烈、冒犯性很強了，她依舊耐心且好脾氣地解釋。

誰料那天，本來全神貫注寫程式的蕭時光，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背後，目睹了她和甲方的對話。

這男的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這麼大火氣，氣得把紙杯撂進垃圾桶，當場發笑：「你當他們是爹呢？一句接一句對不起、不好意思？你有什麼對不起的，這些人跟你有毛線的關係？」

陶爾匪夷所思地扭頭，完全不清楚他為什麼炸毛：「他們和我們合作，我們沒做出東西來，不應該道歉？」

「合作是他們求著我們合作，道歉也是簽合同的嚴教授去道。」

「那嚴教授責怪下來怎麼辦？」

「嚴教授責怪下來，也是罵我和林鴻，你特麼在這裡跟誰唯唯諾諾呢？」

聽到這幾句，陶爾覺得怒火控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