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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一指李慕禪:「五師弟李慕禪,法號湛然。」
李慕禪收起天元吐納術,合十一禮:「湛然見過三師兄,四師兄。」
「五師弟不必客氣。」三師兄程曉風合十一禮,面帶微笑。
四師弟尉遲明也合十一禮,笑眯眯地問:「我說五師弟,你是真和尚,還是假和尚?」
李慕禪微笑:「我乃澄靜寺方丈,行僧錄上有名。」
行僧錄乃大衍朝群僧的記錄,上面記錄了天下所有僧人的身份,若有遊方僧人到某寺掛單,寺中需驗過法牒,再查行僧錄。
若行僧錄上查不到,則視為假冒,乃殺頭之罪。
大衍朝僧人地位甚高,免徭役,見官員免行禮,若有罪,官府不能過問,需得所在寺院審理。
尉遲明怔了怔,收起了嘻笑,忙合十一禮,鄭重道:「原來是澄靜寺的方丈大師,失禮了!」
「四師兄不必客氣。」李慕禪合十笑道。
尉遲明問:「不知五師弟可曾聽說過法性大師?」
李慕禪肅然合十:「正是先師!」
「啊,五師弟竟是法性大師的弟子?」尉遲明吃一驚。
李慕禪緩緩點頭:「先師只有我一個弟子,圓寂後,澄靜寺如今僅我一人。」
尉遲明不解地問:「五師弟,你和尚當得好好的,做澄靜寺的方太多好,為何來這裡了?」
他神情變得親切,彷彿見了老朋友。
在他想來,澄靜寺雖然偏僻,但畢竟是一寺的方丈,地位尊崇,遠勝過當梅府的弟子。
李慕禪嘆了口氣:「前一陣子,我回家的路上遇到幾個劫匪,失手之下殺了人,悟出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尉遲明忙問。
李慕禪嘆道:「佛法廣大,普度眾生,但也並非萬能,想要安身立命,還是要練武功的。」
「這倒也是!」尉遲明點頭。
李慕禪道:「況且,修持佛法,非僅打坐誦經一途,我想試著走另外的路,在萬丈紅塵中煉心,即身成佛。」
「五師弟好氣魄,好氣魄!」尉遲明大聲讚嘆:「不愧是法性大師的高弟!」
賀南山與程曉風也撫掌讚嘆。
「四師兄認得先師?」李慕禪問。
尉遲明道:「我小時候得了一場怪病,誰也治不好,法性大師為我誦經兩天兩夜,一下好了!……大師慈悲為懷,奉己為人,真乃得道高僧!……我還想著,等出了師,好好去澄靜寺上個香,沒想到竟天人永隔……」
李慕禪輕輕頷首,臉色肅穆,師父清癯的臉龐閃現,似乎在沖自己微笑,思念如潮,湧至心口。
程曉風轉頭笑道:「二師兄,咱們今天去超然樓,慶祝五師弟加入天樞院,如何?」
賀南山看了看李慕禪,擺手道:「待大師兄回來再慶祝不晚!……況且,天色也不早了,五師弟要回家的。」
兩人一頭霧水,李慕禪不是已經入了天樞院吧,怎麼又回家?
於是賀南山將先前的事講了一遍,兩人聽完,神情大是古怪。
尉遲明嘿嘿笑道:「唉……,統領也真是!這可不像他,想不答應明說就是了,何必繞這麼大的彎子,真是怪!」
程曉風也笑道:「統領素來是直來直去,……人果然是會變的!」
「嘿嘿,一個月……,三層……」尉遲明搖頭不已,憐憫的看一樣李慕禪:「這根本不可能嘛,……五師弟,還是好好珍惜眼前吧,過了這個月,就得回來住嘍!呵呵,你早點兒回家吧,明天早晨見!」
李慕禪笑了笑,不再多說,對三人合十一禮,飄然而去。
……
程曉風看著李慕禪消失的背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