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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隻刺蝟,豎起渾身的刺,扎傷所有人,皆因他明白,滿身長刺遮掩下的自己已經千瘡百孔,別人只要一刀,就能要他的命。
陶靖衣拉起床頭的被子,蓋在段飛白身上,輕嘆一口氣,然後撿起掉在地上的面紗,重新戴在臉上。
她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段飛白。
段飛白雙目緊閉,眉心皺起,即便是在睡夢裡,似乎也得不到片刻的安寧。
陶靖衣收回目光,走到櫃子前,櫃子裡掛著段飛白的衣裳,衣裳燻著淡淡的梅香。
她在一堆衣服裡翻找了半天,沒有找到自己要的琴和劍。
擔心段飛白隨時醒來,陶靖衣合上櫃門,悄無聲息地離開段飛白的屋子。
在她走後,床上的段飛白倏然睜開眼睛。
他沒有醉。
聽見屋內的動靜時,他以為是哪裡來的毛賊,袖中已藏好了暗箭,就等著推門的瞬間,將那小賊的喉嚨射穿。
門後露出那熟悉的身影時,他的手狠狠顫了一下,幸好袖中暗箭收得快,否則,那一箭要的是她的命,也是他自己的命。
震驚不過是瞬間的事情,就連陶靖衣也沒有發現,他反應很快,在察覺她準備跳窗逃走時,裝出酩酊大醉的樣子,趁機將她扣在了懷裡。
接下來的一切發生得理所當然。
一個借酒裝瘋,得償心中所願;一個假裝入夢,矇混過關。
唇齒間似乎還殘留著她香甜的氣息,段飛白抬手,輕輕摸了一下唇瓣,眼底湧動著暗流。
大半夜的,她來自己的屋子,是在找什麼?
冒著被&ldo;仇家&rdo;認出的風險,也要來參加武林大會,顯然是有所求而來。
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是她所求,她找那東西,又是為了什麼?
她是一團謎,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可他不敢輕易去解,怕就怕,就像上一回,一不小心,他又要失去她一次。
陶靖衣一路狂奔回自己的屋子,總算才鬆一口氣。這一次不但沒有偷到琴劍,還險些被段飛白扣住,當真是驚心動魄。
惹了這麼一出,陶靖衣自是不敢再明目張膽地在段飛白麵前出現。想起小師叔曾說的兩個破綻,翌日一早,她對著鏡子給自己畫了超濃大眼妝,才敢去演武場。
演武場外設了觀武臺,陶靖衣找到洗劍閣的區域,找了個空位置坐下。
她來得早,東方玥和小師叔都還沒來,只有她和阮山兩個人坐在觀武臺上。阮山看見她,瞪大眼睛,跟見了鬼似的,一臉驚悚。
陶靖衣笑眯眯:&ldo;我新畫的妝,好看嗎?&rdo;
阮山滿臉都寫著&ldo;醜人多作怪&rdo;,尷尬地不知道怎麼回話。
陶靖衣逗完了他,心滿意足地掏出小零食。看阮山的反應,她這個眼妝效果還是不錯的。
不一會兒,小師叔和東方玥並肩而來。陶靖衣沖他們打了個招呼,東方玥是一向矜持的頷首,目光掠過她的眼妝,沒說什麼。
小師叔卻是有些緊張,胡亂地應了一聲,聲音也是沙啞的,像是被石子磨了一下。
陶靖衣奇怪道:&ldo;小師叔,你臉色不對,是不是生病了?&rdo;
&ldo;小師叔偶感風寒,已經自請退出武林大會,洗劍閣多出一個名額,小師叔建議,由你替補。&rdo;東方玥啟唇。
此番來的弟子,多為直系弟子,比如東方玥和小師叔、阮山,剩下的都是外門弟子,只有陶靖衣是內門弟子,如果小師叔不上場的話,也只能由她補上。
陶靖衣一愣:&ldo;我?&rdo;下意識地搖頭,&ldo;我不行……&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