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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們還剩多少人？&rdo;

&ldo;如今已經不到兩百人。&rdo;

花神教雖號稱三千教眾，但大多數分佈在各地，留在總部的不到一千人，這次加上叛變的、折損的，能供風臨止驅使的，也只剩下或傷或殘的兩百人。

&ldo;傳令下去，召回所有弟子，退守骷髏地宮。&rdo;風臨止沉默片刻，下令道。

&ldo;屬下領命。&rdo;

半個時辰後，所有花神教倖存弟子進入骷髏地宮中。當年花神教建骷髏地宮，原本是為了危機時刻做逃亡的通道，沒想到居然在風臨止的手中派上了用場。

剩下的兩百名弟子，大多數身受重傷，好在骷髏地宮中備有藥品和食物。但藥品和食物都不多，支撐不了幾天。

陶靖衣和林洛安將藥物分發給受傷的弟子，風臨止站在殿前，手中握著一把染血的劍，沉默地看著跳動的燭火，背影看起來孤零零的。

紫電在他的腳下團成一個糰子，無聲地安慰著他。

陶靖衣放下手中的藥物，朝著他走去，輕聲喚道：&ldo;風臨止。&rdo;

紫電似乎是知道她有些怕它，她走了過來後，它展開身體，朝著別的地方游去。

風臨止還劍入鞘，轉過身來。他的面頰上殘留著幾分血色，是方才殺敵時留下的，使得風臨止看起來有幾分凌厲。陶靖衣的目光往下移，發現他的衣袖上全是血。

&ldo;你受傷了！&rdo;她驚訝地握起他的手，捲起袖子一看，藏在袖子下方的那條胳膊布滿累累傷痕，其中的幾道已經傷可見骨。

&ldo;我去拿藥。&rdo;陶靖衣轉身。

&ldo;不用。&rdo;風臨止拽住她的手，緩緩搖頭，&ldo;我的傷並沒有大礙，不要浪費藥了。&rdo;

&ldo;那怎麼能行，你武功再高，也是肉體凡胎……&rdo;

&ldo;真的沒事，若是你不放心，你給我吹吹，吹吹就好了。&rdo;他半開玩笑地說道。

誰料那少女真的舉起他的手臂，對著他的傷口輕輕吹了幾下。她的臉是粉白的，睫毛微垂的樣子很安靜，尤其是她殷紅的唇微微撅起，吹著他傷口的樣子很可愛，可愛得叫人想上咬一口。

&ldo;啪嗒&rdo;一下，是一顆溫熱的淚珠掉落在風臨止的手背上。風臨止滿是訝異地伸出另一隻手，託著陶靖衣的下巴，抬起她的臉。

少女的雙眼蘊滿著清亮的淚水，顯得那雙眼睛更黑亮了。

風臨止一下子慌了：&ldo;你怎麼哭了，我真的沒事的，你再哭下去，淚珠子掉進我的傷口裡，可真的要疼了。&rdo;

聞言，陶靖衣連忙收了淚水，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嘴硬道：&ldo;誰哭了，我那是沙子掉進了眼睛裡。&rdo;

她是在為風臨止難過，風臨止籌謀了這麼久，孤身探險南疆，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天，可誰想到這一切功虧一簣。

&ldo;那就好，還沒到窮途末路，即便真的到了窮途末路，我也不許你哭。&rdo;風臨止用手指揩了揩她眼角未擦乾的淚水，&ldo;丫頭，你記住，我寧願自己流血，也不願看到你流淚。&rdo;

陶靖衣深吸一口氣，將心口的那股難受壓下去：&ldo;你說，你想讓我答應你一件事，是什麼事？&rdo;

她的淚珠還殘留著他的手指上，泛著溫熱。

風臨止藏在袖子裡的手微微動了一下，心頭似有激流湧過，一個聲音在心底告訴他，說吧，說吧，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