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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撲哧&rdo;一聲，燕子笑了。

黃飛也搖搖頭，苦笑著用力握緊她的手。她的手回應似的，也緊緊地握了握。

&ldo;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不長記性，又開始和網友見面。命中註定，11月1日，我在網上同一位叫&l;今晚你不要來&r;的女網友邂逅。後來你也知道了，她真名叫&l;肖羽&r;。當我去時，正是當晚10點左右，但她已經被人殺死了……在網上，我們互相留下了手機號，我還告訴了她我的真名……更讓我無話可說的是：在匕首柄上刻著&l;愛情刀狼&r;四個字，這正是那夜我臨時起的網名……&rdo;

&ldo;燕子……&rdo;黃飛轉身面對著燕子。她沉默不語，低著頭，仍然眼看著腳尖。

&ldo;燕子……&rdo;黃飛又輕喚。

她用力抬起臉，勇敢地面對黃飛的目光。但那臉如此蒼白，甚至泛青。而那雙眼，有淚痕未乾，布滿血絲。

&ldo;我不好……出了這麼大的事，又跑過來讓你難過……&rdo;黃飛想抱她，但黃飛已經沒有了資格。

&ldo;黃飛，別這麼說……&rdo;她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望著黃飛，有怨有恨彷彿也有溫暖，&ldo;你傷過我，我也傷過你……我們扯平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一切竟然會是這個樣子，我一時無法面對。你說過你僅僅是喜歡我，卻突然以一個逃犯的身份來要求我幫助你，我做不到‐‐如果當初你說你愛我，我還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得到……&rdo;

她的淚水又湧出來。黃飛鼓足了勇氣，用手背輕輕為她拭去。過去，她的唇那麼熱，黃飛親吻它們，心底蕩漾陣陣戰慄。現在，黃飛是逃犯，她能允許黃飛給她一點親柔，一點安慰，黃飛已覺得十分的快樂與溫暖。

&ldo;燕子，這些天我都躲在陰暗的角落，常常回憶過去在飯館大吃大喝的日子。你知道我大手大腳慣了，身邊從來都是高朋滿座。但我經常鬱鬱寡歡，因為鄰桌彷彿總比我們開心，更重要的是那兒的美女多多，而我們這兒都是姿色平平。直到有一次，我喝得大醉，去洗手間嘔吐。出來時滿眼淚水，這是酒後嘔吐的典型表情。經過一張大桌，在朦朧中我看男男女女觥籌交錯，那男士們個個衣著光鮮很有氣派，而女士們人人打扮入時無比美麗。我感到一陣失落，走回自己桌子‐‐卻發覺坐錯了，在人們善意的鬨笑中茫然站立很久‐‐我一時不知在這喧鬧的世界，我該歸屬何方。原來，我該回去的，正是那些我剛才還羨慕不已的俊男靚女身邊!&rdo;

黃飛停下來，雙眼凝視燕子。她也不再迴避。

&ldo;這是圍城，是嗎?&rdo;她輕聲地問。

&ldo;也可以這麼說。但不僅僅是。&rdo;黃飛輕聲嘆息，然後緩緩地說道：

&ldo;我們都是俗人，總是不能滿足現在，總是渴望生活在別處。卻不知，當你到了別處，別處就是現在，而那時的現在，又成了你所嚮往追逐的別處。&rdo;

黃飛沉默了一下，接著說：

&ldo;燕子，當我擁有你的時候，我總以為我的真愛在別處。我錯了。當你一離去我就知道自己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