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1/2 頁)

葉季安很難從梁逍臉上看出什麼真實的情緒，只見他還是能一本正經，也還是能笑，除了話少之外一切正常，這似乎就給了葉季安偷懶的藉口‐‐都說天下第一喜訊就是前任死了，並不是所有人的分手都會像他跟前女友那樣和平。對於梁逍來說，出個差都能被前任盯梢，還發生了那種不愉快，把自己和同事的行程都攪得一團糟，暫時性的心情不好誰也不想搭理是正常的吧?緩一緩、放鬆放鬆心情，就會好了，應該會吧?

到底會嗎?

葉季安把本該琢磨回去如何跟總經理交差的時間都用來思考這件事。他發覺潤滑不潤滑倒還是次要，他更關心的是梁逍的心理狀態，作為一個想要合格的上司，他覺得這是自己的分內事，作為朋友，比一般都要親近的那種，他更覺得不能放手不管。回國的那趟航班頭等艙售罄，他和同事們一塊擠在商務座，梁逍就和他隔了條過道，他就一直留意著側面，等到艙內燈箱都關掉，只留下夜燈，周圍乘客都睡倒一片，葉季安還是十分清醒。

他瞥見梁逍放下電腦起身往後走，於是就在心裡做了最後一番敷衍的掙扎。

沒過兩分鐘，他也起身往後排走去了。在商務艙和經濟艙的之間的過渡區域，也就是盥洗室門口的逃生通道旁邊，他和梁逍迎面相遇。

&ldo;前輩。&rdo;梁逍沖他點了點頭，然後便錯開身子，往自己的艙位回。

&ldo;等一下，&rdo;葉季安扣住他的手腕，洗手的水珠還沒甩落，握得他手心濕潤，&ldo;那個，還有兩個多小時才到。&rdo;

&ldo;嗯，&rdo;梁逍回頭看他，&ldo;前輩抓緊時間睡一會吧。&rdo;

葉季安立刻回過神，也鬆開手捏住自己的褲縫，他顯得有些侷促，&ldo;我不是來上廁所的。&rdo;

&ldo;哦。&rdo;梁逍挑眉。

&ldo;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rdo;葉季安深吸口氣，&ldo;就是有什麼煩惱啊，擔憂啊，想不通的啊，都能跟我說。&rdo;

&ldo;前輩不困嗎?&rdo;

&ldo;不困。&rdo;葉季安可謂精神抖擻。

梁逍徹底回過身子，他靠在牆上，微微收著下巴，專心看著葉季安，&ldo;我啊，的確想和前輩聊一聊，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也不知道有沒有想清楚，會不會說出一些蠢話。&rdo;

&ldo;所以你就乾脆不吭聲了?&rdo;

&ldo;差不多吧，&rdo;梁逍泛起一個很淺的笑，&ldo;現在吭聲還來得及嗎?&rdo;

&ldo;你說吧。&rdo;葉季安也笑，他莫名就覺得踏實了不少。

&ldo;前輩還記得我暈針嗎?其實以前我沒有這個毛病，&rdo;頓了頓，梁逍開始他的敘述，&ldo;很小的時候我媽媽就帶哥哥出國了，她自己治病，食道癌，哥哥就在那邊上學。我十四歲初中畢了業就自己過去找他們，我才發現哥哥一直住在學校很少回家，我媽基本上一個人待著，也不讓我住在家裡，很快就聯絡好了住宿，就在高中旁邊租房，居然還請了保姆監視我。&rdo;說罷他目光閃了閃，看葉季安的神情，有些忐忑。

&ldo;你說。&rdo;葉季安道。

梁逍捏了捏鼻樑，&ldo;後來也就過了不到一年?我有一次回家拿東西，看到她躺在沙發上就像喝醉了一樣，手腕上紮了注射器。&rdo;

葉季安心下一沉，吸毒?他真不願意往這方面猜想。

卻見梁逍看著舷窗外的漆黑，又道：&ldo;她說她病得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