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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往哪個角落一塞肯定挺妥善的。”
“你太悲觀了。”
“唉,管他呢。愛咋弄咋弄去。喝茶喝茶,不說這話了。”陸天翔說。
蕭汛往陸天翔的杯子裡添上水,說:“喝茶吧,別老抽菸了。”她的手觸到陸天翔手上。
蕭汛就勢把身子更靠近陸天翔,她用手握住了陸天翔的手,用老大姐一樣的口吻說:“振作一些吧,聽我的。”
不過,陸天翔已經沒有了當年那種觸電般的感覺了,一點都沒有。蕭汛這些年接觸的人太多了。陸天翔平靜地坐著,酒勁兒也不可以讓他對蕭汛再衝動起來。那隻握著他手的手漸漸鬆開了。陸天翔看了看錶,站起來說:
“噢!兩點了。我先走吧。”
《沉浮》四(1)
有了沈靜儀,周子展老師家裡總是別樣的格調。這格調倒不是富麗,而是一種氛圍,明顯地超越了長寧這個過日子的地方其他人的生存境界。
靜儀開的門。黑色圓領對襟羊絨衫越發襯托出渾圓的脖頸和潤潔的臉色。羊絨衫的胸前,繡了兩朵紅色的鬱金香,被胸部鼓起的地方高高地托起,花枝被頂得彎曲,彷彿在風中搖曳一樣,有了動感。
“快請進吧!”她笑悠悠地對陸天翔和小荷說,接過小荷手裡拎的拜年禮物,“每次都要這麼客套呀。”
屋裡溫暖潔淨,壁燈光線柔和,沒有開電視。陸天翔知道,他們家總是這樣。周老師翻他的中國古籍書,或者練毛筆字。靜儀總是捧一本外國小說在看,井水不犯河水的樣子。屋裡的音樂聲開得不大,隱隱地迴旋著。音樂聲裡攜帶著淡淡的茶葉清香。陸天翔仔細聽了片刻音樂,是柏遼茲的《幻想交響曲》。
裡面屋裡傳出周子展老師的聲音:“是天翔和小荷來了,先坐吧。”
靜儀開啟客廳的大燈,朝裡屋扭扭頭,說:“又在寫他的毛筆字呢。”
她叮叮噹噹地擺弄茶几上的茶具說:“接了你們的電話,我把茶具都準備好了。還有別人剛從臺灣帶來的高山茶,挺不錯的,嚐嚐。”
玻璃電熱水壺吱吱地泛起了水泡。靜儀熟練地洗燙茶杯,操作那一套臺灣陶作坊的精緻茶具,轉眼就把兩杯飄散著白霧的茶水放在他們面前了。
“你的呢?”小荷問靜儀。
“我晚上不能喝茶,睡眠不好。”
靜儀說著,轉身到她的房裡去把檯燈關上。陸天翔印象中,她跟周老師總是一人待一個房子。
“最近又在讀什麼書?”陸天翔問。
“沒看什麼新的。我都是瞎看呢!在大學中文系畢業生面前可不敢班門弄斧。”靜儀說著矜持地笑笑。
“用不著謙虛嘛!你都快成專家了。”陸天翔說,“我這些年成天給領導寫那些狗屁材料,把人弄得跟那些材料一樣枯燥乏味,還真沒看過幾本書,都快目不識丁了。”
“底子在嘛。”靜儀說。
“什麼底子呀!”
靜儀說:“這下子不當那破秘書了才好呢。老周昨天還在那兒替你惋惜呢。我說有什麼好留戀的,乏味死了!”
靜儀又對小荷說:“這下子,天翔閒一點才好呢。把我們女同胞也解放一點。都是讓你把天翔慣壞了,整天西裝革履的,衣服上稜子都沒有倒過。”
小荷抿著嘴嘻嘻地笑。
“哪有你養尊處優啊!”陸天翔也笑。
周老師從裡屋出來邊擦手邊說:“靜儀又在發表什麼新見解?”
靜儀說:“天翔,你得勸勸你老師。整天這麼勤奮地練書法,要是一不小心真的成大書法家可就麻煩大了。”
周老師呵呵笑著說:“靜儀老是不支援我練字。沒事嘛,再幹啥去?”
“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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