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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給我鼓什麼閒勁嘛。”
陸天翔沒有接話,等著老陳說下文。
“我一進門就看見他在那兒坐著吃飯,他剛好也看見我了。我還想著跟他打招呼呢,人家卻狠狠地挖了我一眼,又埋頭吃他的飯。這還不說,我前腳走過去,人家跟腳就呸地吐了一口。我回頭看了看,硬是忍了。你說他狗日的……”老陳說著仍很氣憤。
正說著劉院長進來了,老陳就氣呼呼地把這話又學了一遍。
劉院長說:“我進來還沒注意。唉,也能理解。當初給人家老黃定罪確實太勉強,人為的因素太多。人家到北京出差因為時間緊才在開發商那裡拿了三萬塊錢,回來之後在政府報銷了,報銷的錢就放在辦公室櫃子裡,沒有說不還嘛,怎麼能算是受賄?”
老陳說:“你冤枉歸冤枉,咱那時候在調查組只是個具體跑腿的,人家前面有大個子哩。而且案子不久就移交到了省裡,是人家定的嘛。在我跟前發哪門子氣?”
劉院長說:“當時定這案子,檢察院、法院的同志也有不同看法。法院的許多同志還說到我跟前。咱那時候已經退下來了,也就是聽聽而已,長寧又是這樣一種局勢,說人家那話幹啥?誰都清楚問題出在哪裡,還不是因為一句莫須有的話?那時候前任書記剛走,劉崇廬剛由市長接任書記,有人給劉反映說黃在某個場合說過‘長寧把一個能行人放走了’這樣的話,言下之意就是劉不行。黃後來還找劉崇廬分辯說他從來沒有說過這話,你想,這樣的話咋能解釋清楚?後來就發展到人家給他找事。人要給人尋事了還不好辦,大小當個官,誰屁股底下沒有一點屎渣?貪沒貪?嫖沒嫖?不貪不嫖吃了喝了沒有?吃喝上再找不來事的話,決策上就能每樣都科學合理?剛好老黃那時候管城建,讓人家就找了個那樣的把柄。”
老陳說:“老劉你說這話也對著呢。長寧人誰都知道他姓黃的冤,但不是我姓陳的跟他過不去呀。咱算個啥嘛,不過是個跑腿的罷了。”
劉院長說:“從你們開始辦這案子,到後來移交省裡,再到檢察院法院,老黃確實也把罪受了。從老黃這裡攻不下來,就從開發商那裡攻,非要讓你說是行賄受賄不可。不過,這案子最後辦下來,證據上還是立不住的,經不住時間的檢驗。折騰兩年,給人弄個判二緩三。老黃在向最高人民法院上訴著呢。”
老陳說:“人家當時辦這案子的主要有功人員後來都被提拔重用了,咱又沒提。他老黃冤,咱也冤著呢!”
尚局長、王總、盧局長也相繼來了,老陳和劉院長就不再說那個話題。曹局長最後一個到,於是大家開席。吃完飯又到銀都,昨晚弄得一片狼藉的套房已打掃一新,麻將在牌桌上摞成金字塔形,兩個色子並排放在塔頂,茶几上放著幾樣水果。王總這裡是專門有服務員收拾衛生的。
戰鬥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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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二十三(1)
《長寧日報》在第二版頭條用多半版的版面發表了蕭汛的文章:《關於加快神城建設的幾點思考》,文章前面一大半篇幅用來闡述市委確定的神城發展戰略的正確和及時,認為這個戰略指明瞭長寧走向振興的必由之路。後面又一二三四五地全面論述了從哪幾個方面去建設神城。文章完全是《長寧日報》式的大而無當的風格,與其說是表現了長寧人渴望發展的強烈願望,不如說表現了作者渴望自我發展的急切心情。而且,前者不無虛妄,後者倒似乎伸手可觸。陸天翔在辦公室拜讀蕭汛的大作,雖然一目十行,然而,卻似乎比作者自己更清楚她的文章的用心所在。他不禁啞然失笑。
陸天翔又翻其他幾種大報。報紙上近期有一個熱點,就是在討論誰是“非典”病毒傳染的罪魁禍首,傾向性的意見已經越來越集中地指向果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