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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嘩地洗牌摞牌。陸天翔今天這個方位牌一直興,小王換上去仍然和個不停。陸天翔在旁邊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借上衛生間,上完順便到外面溜達。他今天喝酒不多,但喝得有點不舒服,一想起那幫口水亂濺的文化人,心裡噁心兮兮的。文豪食府出去一拐過彎就是河堤,陸天翔走上河堤。外面的空氣還是清新。
陸天翔溜達了一圈,沒敢多停又往回走,他怕韓處長髮現自己不在了。拐回那個彎,便看見一輛警車停在文豪食府門口,他心裡驚了一下:要是派出所的人來查賭,給韓處長鬧個難堪可就不好交代了。他急忙往文豪食府走,忽然看見蕭灃急匆匆地出來,上了那警車,警車開走了。陸天翔這才放心。
陸天翔上了樓,麻將仍在進行。楊廠長又坐上去打了,但臉上陰沉沉的。陸天翔問韓處長戰況,韓處長連說不行不行。又打了一程,韓處長手氣仍然上不來,酒看樣子也醒了許多,再加上蕭灃出去一直不見回來,就沒了熱情。他說:
“咱們結束吧?”
大家都說結束結束,楊廠長看來是早就不想打了。大家一盤點,韓處長說他輸了一千。小王依然是贏家,他要給陸天翔錢,陸天翔就數出十張紅版的百元鈔硬塞給了韓處長,其餘的全讓小王拿了去。
《沉浮》十二(1)
小荷這些天和她表妹小韻聯絡頻繁。小韻經常晚上到家裡來,兩個人一嘀咕就是半天。有時小韻剛走工夫不大,兩人又通起電話,一說又是好長時間。陸天翔知道,小荷大概正在實施她的“自己幹”計劃。又覺得,都是因為他自己工作上的變故,小荷才下了決心要走這條路,也的確難為她了。長寧那幫佔據著好位置的中層,有幾個人的家屬去自己幹?誰不知道坐著、混著舒服,誰愛把不疼的手往磨盤裡面塞呀!
上午上班時候小荷打來電話,說她和小韻在大樹咖啡屋,她們這些天看上了一塊地方,覺得很不錯,在城市繁華地段的帝都廣場那一片,讓他也過去看看,一塊兒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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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天翔沒有要機關的車。他出了政府門,怕機關人看見自己坐計程車出去,就往前走了一段路,這才上了一輛計程車。長寧的計程車都是夏利、奧拓之類的,車體小,裡面空間狹窄,陸天翔坐後排,側著身子才能放得下腿。計程車在長寧的主幹大街解放路上駛過。解放路是長寧唯一的一條大街,去年剛進行過拓寬,路兩邊新栽上去的樹顯得細小可憐,加上路旁缺乏像樣的、有層次的城市建築,整個街道空曠單調。人行道已經攆到了幾家紡織廠的家屬樓窗戶底下,這些上世紀七十年代建的樓都陳舊破敗,髒兮兮的。原先被圍牆隔開還能遮點醜,如今拓寬以後一拆掉圍牆,就像一個人剛置買了西服卻還沒來得及置買襯衣一樣,在新的西服裡邊露出舊襯衫汙黑的領子和破爛的袖頭,顯得很滑稽。沿街也學大城市那樣開闢了這個那個廣場,但不同的是大城市的地名反而往小的起,如北京的街巷衚衕名稱許多都與老百姓的吃穿用有關,顯得樸實、親切而又易記。上海人則乾脆把全國各地的大小地名用來命名自己的街道名稱,反倒顯示了一種包容性。而長寧的地名,則是一律往大的起。這一條解放路過去,什麼華夏大廣場、巴黎春天、新西部廣場、時代廣場就都有了。對了,還有帝都廣場。陸天翔在帝都廣場下車,進了大樹咖啡屋的門,裡面放著音樂,房頂上懸下來一縷縷的塑膠樹葉把一張張桌子隱隱約約地隔開,坐著不多的人在玩撲克牌“挖坑”。
“翔子哥,這裡。”小韻在招手喊他。他看見她們面對面坐在靠裡的一個角上。
小韻起身坐到對面小荷的旁邊,給陸天翔讓出座。她一隻手上夾了一根細長的煙,隨著一絲嫋嫋的青煙,飄散出薄荷香味兒。她邊給陸天翔倒茶邊說:“翔子哥,先喝點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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