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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就走。”
皇后舒口氣,忙應道:“你就去吧。”
天清施了禮,獨自步入內室。外面光線雖亮,室內簾幕重重,將綽綽光影隔得暗了。天清屏著呼吸,朝著暗處一步步的走,那股清香一分分的繚繞著,薰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天濂圍著錦被蜷縮在床上,聽見他的腳步聲睜開了眼,出神地望著他。
“皇兄,”天清輕聲叫他,聲音因為緊張有了細微的顫抖:“皇兄可是要喝茶?”
天濂也不理會,似乎自言自語的:“茶…要喝茶…”說完掙扎著要起床。
天清急忙按住他:“皇兄別起來,我這就給你倒去。”說完迴轉身,皇后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了身後,把他嚇了一跳。皇后的面容隱在陰影處,辨不出什麼神色,看天清有點吃驚狀,反倒寬和的笑了笑。天清的臉色沉了沉,皇后頓覺尷尬。
天清兀自走到茶几旁,這回皇后沒有跟來。確信周圍沒人,他迅捷地從袖兜裡取出了藥丸。
將茶水倒入茶盞中,用犀角柄銀勺輕輕攪動。天清手掌中緊捏住已經一分為二的藥丸,一顆心因為緊張,極強烈地跳動著。
半粒?一粒?
以前都聽皇兄的,他自己何曾自主過?
什麼都是皇兄的,包括皇位,包括他心愛的女人。他沒能力爭取,可心裡嫉妒了皇兄。他永遠不會忘記這一日,皇兄下了聖旨要處死她。就在這一刻起,他對皇兄又添了恨意。
所以,他要讓皇兄吃點苦頭,這是皇兄欠他的,也是欠青瑣的。
天清端了茶盞進來,想將茶盞遞給皇后。皇后更不好意思了,手捏著絲帕緋紅了臉不好伸手,那邊天濂已經等不及了,天清就勢將茶盞放到了天濂的手上。
天濂啜了幾口,朝了天清微微一笑。天清的心裡突然有了悔意,便勸道:“皇兄當心燙著,喝慢點。”話音剛落,天濂仰起臉,將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
天清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隨之放了下來,輕輕攜住皇兄的手,握了一握,然後跟了皇后躬身退出。
天濂又感到疲乏至極,不由昏昏沉沉,自行睡去。朦朧中,他聽到皇后喚宮女侍侯穿外帔的聲音,以及天清告退時履聲的微響。接著,沉沉黑暗降壓在他的身上,他在黑暗中逐步下沉,愈墜愈深。
漸漸的,一些朦朧的形影紛紛紜紜地呈現出來,人似踩在縹緲無底的深淵裡。緊接著一片火光驟然明亮,他置身在無邊無垠的火海中。熊熊的彤焰一股股沖天而起,火不斷伸吐舌頭舔吮著他的全身,他登時似被拋在刀尖劍刃上,身上寸寸肌膚被不停的剮掉,血肉塊塊掉落…
他翻滾著,發出痛苦的號叫。
第四卷 第四章 風裡落花誰是主4
從光輝燻爛的遙遙天地,一種呼喚隱隱傳來。
“皇上,皇上…”
那呼聲是如此遙遠模糊,一時,他不知是否該去理會。他只知道劇烈的痛,火焰的噴燃聲,骨骼被刀劍戳轉的嘎嘎聲,如潮水洶湧膨脹,淹沒了他的神經。
“皇上,皇上…”
那聲音又在叫,叫聲異常熟悉,叫聲中夾含著焦慮。他終於睜開眼來,內侍一臉驚惶的看著他。
天色黯淡似暮,室內變得異樣的陰沉和潮溼。淋漓的汗水被冷森的空氣變為潮氣,大片大片粘糊地貼在肌膚上。溼淋淋的汗滴不斷地從額角、頸脖、脊背滾落下來,淌過薄薄的中衣,濡溼一床的衾被。
天濂畢竟年輕力壯,他頑強地撐著。因痛苦扭曲的眉結,卻在看見內侍的一剎那放鬆下來,他一字一頓說道:“去叫朕的侍衛來。”
侍衛的腳步極快,頃刻肅立在床榻邊。天濂吃力地將明黃的白玉綬帶交給侍衛,因為灼燒的痛,他的聲音有了發僵:“秘密送到崔廣老將軍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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