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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雍理剛壓下的火氣又躥了上來。
趙泉怕得要死,雍珠可不怕,這麼多年了,但凡沈相相關,那必定是雷聲大雨水小,見怪不怪。
雍珠又問:「您這是從哪兒過來?」
雍理自己當然不會說,他給了趙泉一個顏色,趙泉便小聲交代了一下。
雍珠驚訝:「沈君兆去了容華殿?」
雍理越想越火,忽然來了句:「容貴人美不美?」
雍珠:「!」
饒是心大如裕親王也不敢接這個話,皇帝妃嬪,誰敢妄議?
說句美吧,覬覦宮妃,頭沒了。
說句不美吧,豈不是在暗示陛下眼瞎,頭更沒了!
好在雍理並不想要豫親王的大腦袋,他又問:「你說容清長得……是不是沈君兆心悅的型別?」
雍珠大氣一鬆,捕捉到核心問題:「臣弟倒覺得,容貴人不是沈相喜歡的型別。」
雍理掀起眼皮看他:「怎講。」
雍珠那可都是憑本事把自己吃胖的,在不是正事的事上很有兩把刷子:「沈相重名望,就他那眼高於頂的性子,哪裡瞧得上容貴人?」
雍理心中痛快了點,嘴上卻道:「容貴人是朕的妃嬪,他有什麼好瞧不上的!」
雍珠繼續道:「沈家家訓森嚴,沈相又極尊禮制,絕不會覬覦宮妃,再說了……」
雍理瞥他:「說。」
雍珠便道:「皇兄您不覺得,嗯……沈君兆生得比容貴人還好看?」
雍理:「……」
雍珠道出事實:「他若心悅容貴人這個型別的美人,還不如回家照鏡子!」
話糟理不糟,但是……
雍理盯他:「你中意沈君兆?」
雍珠大驚失色:「臣弟怎會中意那狼子野心的傢伙!」
我曹,這立場必須擺明,他還想吃喝玩樂到八十歲哩!
元曜帝龍心微悅:「還算知道輕重。」
雍珠趕緊道:「臣弟一顆紅心向著您,渾身肝膽為大雍……」
豫親王得空表忠心,總歸錯不了。
宮外,沈府。
大雍皆知沈家權勢滔天,沈相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坐落在祥樂衚衕的沈府卻幽靜古樸,沒有丁點權臣府邸的奢靡模樣。
門外兩個雄獅是先帝所賜,銜著的都是上好冷玉,圓潤剔透,足見聖寵。
沈君兆下了轎,走進內室便有小廝來伺候更衣。
換下朝服,卸下樑帽,一身寬袖常服、墨發半束的沈相越顯清貴,這沉澱百年,修身數代才有的世家氣度,哪裡是能刻意堆疊出來的。
其實在五官上容貴人同他的確有些許相似之處,但除了雍理,恐怕沒人能看出來。
氣質相差太遠,也就沒了比較之心。
回府更衣後,沈君兆慣常會寫會兒字,但今日他坐在書房,盯著下面的人:「陛下為什麼忽然想立後。」
短短一句話,垂首立著的陳請已經頭皮發麻,跟了沈君兆這麼多年,作為心腹之一的陳請還是能敏銳察覺到的——沈相動氣了!
陳請立馬道:「午時李尚書從御書房出來,似乎是呈了摺子。」
屋裡的低氣壓陡然淡了,沈君兆神態略緩:「李義海?」
陳請忙道:「李尚書有個侄女,年初剛及笄,怕是想更上一位。」
沈君兆聲音清淡:「李大人年過六旬,也該告老還鄉了。」
陳請哪會不懂:「是。」
沈君兆又道:「以後奏請立後的摺子,不許呈到御前。」
陳請倒吸一口氣,後背直冒冷汗:「屬下明白。」
連立後之事都要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