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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拿起筆，許罌瞟了顧星沉幾眼，然後笑著靠過去抱住他胳膊。

&ldo;星沉星沉，乖寶寶哥哥，我的好男人，幫我一起抄嘛，快開學了，各科卷子那麼多我抄不過來，好累啊&rdo;

鼻子裡重重嘆了一下，顧星沉看著許罌，眼神很嚴肅：

&ldo;自己的題自己不解，連抄都懶得抄了!許罌，你能不能更懶一點?&rdo;

&ldo;對得起印卷子這兩毛錢嗎?&rdo;

&ldo;你上了十幾年的書，就這個水平。&rdo;

&ldo;吃不了苦又沒耐心，以後能做什麼?&rdo;

&ldo;……&rdo;許罌被質問得啞口無言，立馬臉一拉，把卷子沖他一摔，嘩啦啦一地都是，&ldo;什麼玩意兒嘛顧星沉，成績好你就了不起啦!這麼說我!神經病!&rdo;

顧星沉被砸了臉，冷冰冰地看了許罌一眼，也不跟她吵。

他垂眸看自己的書。

許罌更生氣了。

&ldo;每次吵架你就不說話!真討厭你!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每天管我管我管我……你跟我爸媽說好的是吧!&rdo;

&ldo;我就是這樣沒出息啊，我就是學不好，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我，你不喜歡我這樣的，就別喜歡我好啦!&rdo;

&ldo;你找了個不良少女，又想讓她什麼都好，顧星沉你真矯情真貪心!&rdo;

許罌口不擇言，吧啦吧啦罵，把卷子書本扔了一地。顧星沉無動於衷，安靜冷淡，只是偶爾被卷子書本砸到，他餘光才稍稍掃她一眼。

許罌發洩夠了，叉腰站在一邊，顧星沉才推開凳子，蹲下去一張張，把卷子、本子拾起來，摞好。

然後，一張一張，替許罌抄作業。

許罌本來一肚子火，然後看檯燈前，隱忍安靜、默默替她收拾殘局抄作業的顧星沉，心臟好像一下被擊中了。

白熾燈邊有一隻小飛蟲在轉，顧星沉垂著眼，筆在他指間轉動。耐心，安靜，默默承受她的壞脾氣。

許罌心一下就軟了。

她踟躕著，想過去又不好意思，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在顧星沉旁邊坐下，轉著眼珠看顧星沉的臉頰，食指輕輕碰了碰他肌膚。

&ldo;紅了。&rdo;

顧星沉沒說話，依然垂著眼，只是停了筆。

&ldo;疼嗎?&rdo;許罌咬咬唇，&ldo;這麼紅，一定很疼。對不起，我剛剛沒注意……你知道我脾氣不好。&rdo;

&ldo;我知道。&rdo;他轉臉看她，沉靜的眼睛有淡淡的難過和無奈。

酸澀、心疼和愧疚衝破了面子和架子，許罌遲疑之後伸手抱住少年，臉靠著他肩膀。&ldo;對不起，顧星沉，我……我剛剛又壞了。我抄，我一會兒認真地抄。&rdo;

別難過，她一點兒也不想他難過。

&ldo;唉。&rdo;顧星沉嘆了嘆。

懷裡的女孩子，像一隻橫衝直撞的野貓，乖起來能讓人心坎發軟，兇起來，誰也制服不了它。

顧星沉在她額頭落下個吻。

&ldo;許罌，開學就高三了，你必須好好學習。以你的成績跟我考一個學校是不可能了，但你至少要跟我考到一個城市。最好不要太遠。&rdo;

少年嗓音清清冷冷，有讓人心疼的早熟、穩重。

&ldo;我已經替你考慮了幾個學校和專業，你這一年要好好努力，知道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