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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許罌卻是愣了。

腦子裡，是空的。

前座的學生加入了陳星凡他們的討論佇列，有說想做白領的，做律師的，想考播音的，五花八門，大家說得興高采烈。

只有許罌，越聽眉頭皺得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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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房屋隔音不好，隔壁老年人聽著收音機的戲曲，咿咿呀呀唱著，夾雜幾聲悠遠的犬吠。

作業本折射著檯燈的光，白亮的一片。

顧星沉給許罌補習高一的基礎課，講了一半兒，發現許罌在走神。

樣子悶悶，不太開心。

&ldo;怎麼了?不開心。&rdo;

許罌才回神。

貓兒老黏著顧星沉，許罌嫌棄地把它推開，讓貓兒走遠點，換自己纏過去。

&ldo;乖寶寶，我覺得……&rdo;

她卡了一下。

&ldo;我好像，一無是處。&rdo;

他目光從書上移到她臉上，&ldo;為什麼這麼說自己。&rdo;

顧星沉個子高，腿和胳膊都長，他挽著校服襯衣的長袖，露出一段修長的小臂。

許罌臉枕上顧星沉的小臂，眨眼看他的時候睫毛掃過少年的肌膚。

一些長久以來潛藏在內心的想法，在人生的岔路口集體冒出來。

許罌覺得自己必須要宣洩出來。

&ldo;成績都這麼差了，肯定是考不上好大學。&rdo;

&ldo;就算考上大學以我的基礎肯定也不可能成為專業精英，繼續倒數……&rdo;

&ldo;而且，我不想當白領，也不想當律師醫生……&rdo;

&ldo;我好像什麼都不喜歡……&rdo;

活力四射的女孩兒難得一次的憂鬱，像只咕嚕咕嚕、抱怨傷心事的貓兒。

顧星沉放下筆，耐心地聽她說那些在他看來傻乎乎、天真爛漫的話。

&ldo;我爸媽他們老說我什麼都不會。我雖然不愛聽，但好像他們真沒冤枉我。&rdo;

&ldo;我什麼都不擅長……&rdo;

&ldo;但我好不甘心!&rdo;

&ldo;我想我以後一定得做點什麼不一樣的事，很厲害那種，證明自己價值……&rdo;

&ldo;讓所有人都對我刮目相看。&rdo;

&ldo;告訴他們，許罌也可以很優秀……&rdo;

&ldo;可是，我真想不出來我除了長得美還有什麼天賦……&rdo;

&ldo;唉。我憂傷了。&rdo;

顧星沉看著一張一合的紅唇兒，聽得就不認真了，目光有些深。

許罌面板比一般女孩子都白淨，烏黑的長髮，嫣紅的唇。

一種，怒放的美。

她從小就這麼漂亮。

有時候顧星沉會有種恍惚，不敢相信這樣美好出眾的女孩子，居然是他的。

他是多麼好運啊，才做了她的男朋友。

許罌還在傾述屬於學渣的傷心，顧星沉眼睛卻深下去，腦海里，是有一次，他們險些跨過雷區。許罌披散著發躺在他身下的樣子。她水靈迷離的眼睛，紅唇噙著破碎的嚶嚀。她身體很香，很軟，碰起來的滋味能讓人生，也能讓人死……他差一點就&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