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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紮在衣服兜兒裡一放，往禮堂後臺去。

後臺休息化妝間，剛出去了一波跳舞的學生，田意雪正對著鏡子微笑，心情不錯，牽著裙子欣賞拖尾禮服，轉了一圈，看見門口的人，就驚嚇了。

門口靠著個少女，正抱著胳膊、盯著她邪氣地笑。

‐‐黑色短外套外罩著男生的校服，拉鏈也沒拉，鬆垮垮的，下頭是短格子裙，一雙到大腿的黑色襪，踩著跟兒的黑色帆布鞋。

因為進來前顧星沉嫌棄許罌不穿校服太扎眼，把自己的校服外套給了許罌，大大的一件罩著，反而更顯得不倫不類、更躁了。

&ldo;怎麼，看見我嚇成這樣?&rdo;

許罌走進來，拿起化妝檯的口紅、眉筆把玩了一下。&ldo;這些是你媽的吧，顏色好老氣，品牌也差。&rdo;

她斜眼瞟她有點兒勾人的笑。&ldo;你想用口紅可以找我咯。我教室很多啊。&rdo;

田意雪趕緊後退了一步。

&ldo;你、你來幹嘛!&rdo;

許罌把口紅隨手丟回化妝包，拍拍手上沾染的粉底灰。&ldo;找你要欠我的東西唄。&rdo;

田意雪秀氣的眉毛皺得很緊，她討厭許罌，但又有點兒怕她。&ldo;我?我欠你什麼。&rdo;

&ldo;欠我一句謝謝咯。&rdo;許罌把硬糖換了一邊臉嚼。

&ldo;我欠你謝謝?什麼時候。&rdo;

許罌微微笑，咬著糖棲身過去，田意雪退無可退，抵著化妝檯的手不小心劃到瓶瓶罐罐，噼噼啪啪地響。

&ldo;記住，今晚的舞臺，是我讓你的。&rdo;

清秀的小姑娘眼睛泛水光，幾分威武不能屈的味道。&ldo;許罌!你……你跟顧星沉談戀愛，我都知道了!&rdo;

&ldo;嗯哼。所以呢?&rdo;

&ldo;你配不上他，只會拖累他。這樣有意思嗎?&rdo;田意雪也覺得自己瘋了，居然敢跟許罌說這些。許罌一定會收拾她的。

&ldo;我是配不上他。可是沒辦法，顧星沉就是喜歡我啊，我總不能甩了他吧。&rdo;

田意雪蠕了蠕嘴，說不出話。

許罌食指挑起田意雪下巴，笑了一下：&ldo;乖乖女好好讀書，別老盯著我家那個高冷老公臉紅。他可沒我這麼會憐香惜玉哦?&rdo;

丟開田意雪的下巴，又拍拍她肩膀，許罌雙手抄在衣服兜兒裡，大喇喇走出休息室。

門縫，田意雪癱坐在地上，捂住了臉，才能夠呼吸。

從禮堂大門出來，許罌靠在外頭的梧桐樹，咔噠滑動打火機，火苗躥跳，點了根抽女士煙抽。

樣子有些不良，但在那樣的美麗下，彷彿這一切都可以被忽略。

和顧星沉再在一起後，他就不許她抽菸了，許罌已經好久不抽，只不過這兩天心情太差，她就背著抽了幾回。悄悄的，不敢讓他知道。

禮堂裡隱約傳來鋼琴曲的聲音，亂七八糟斷了好幾次，可以說發揮得一塌糊塗，觀眾席嗡嗡議論聲越來越大。最後鋼琴好像是彈不下去了，戛然而止。

許罌輕聲笑了下，淺淺翻了個白眼。

&ldo;心理素質這麼差，還上臺表演呢……&rdo;

許罌靠著樹幹，抱著一隻胳膊撣了撣菸灰。

一仰頭，天幕星辰如海。

難得一個秋高氣爽的夜晚。

手機叮地響了一下。

許罌點開，顧星沉的訊息立馬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