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第2/3 頁)
沈若臻問:“你拿的什麼?”
項明章認為不必回答,用一用自然就知道了,此刻他是鷹,牙尖爪利心腸硬,帶著生吞的渴望念道:“砉然勁翮,下攫狐兔。”
沈若臻被項明章灼熱的眼神懾住,腦子燒得空白,心跳和窗上的雨滴一起咚咚作響。
“怎麼不吭聲了?”項明章居高臨下,壞心地戲謔,“是不是舊社會規矩多,沈少爺害羞了?”
沈若臻為了保住一點顏面,說:“文明發展才有新社會,舊社會野蠻多了,不然過去的人怎麼會有三妻四妾。”
項明章故意問道:“那你沈少爺娶妻納妾了嗎?有沒有養過外室?成年後是否定過親?私下有沒有一擲千金捧過男旦?”
沈若臻叫他問得發矇:“沒有,項先生是不是小說看多了。”
項明章改口:“我忘了,你是復華銀行的行長,日理萬機,潔身自好。”
他說著探出手,俯下/身與沈若臻額心相抵。
沈若臻惶然緊閉著唇齒。
項明章又問:“曾經對誰動過心思嗎?是鍾情溫文爾雅的儒商,還是精明貪婪的奸商?”
沈若臻不禁輕輕彈動了一下,“刷”地紅了臉。
項明章稍怔,他高估了沈若臻,差點葬身大海,被撈出來住過重症監護室,敢在秋天的哈爾濱跳河,通宵加班還能坐有坐相,站有站相,這樣的一副身體,卻耐不住一點考驗。
項明章直起身,似是憂嘆了一聲:“沈行長,今晚你怎麼辦啊。”
沈若臻難堪道:“……紙。”
項明章沒給,下床把人打橫抱起,進了裡間的浴室。
水流聲和風雨混合,或急或緩,堪堪遮蔽了房間裡交錯的雜音,一扇胡桃木門擋住了冬夜裡的春光。
牆角一尊落地鍾,分針轉過三週,鐘擺搖曳上萬次,浴室的門再度開啟了。
項明章的短髮早已晾乾,沈若臻偎在他肩窩,奄奄一息地半闔著眼睛,深藍色睡袍襯得面容有些蒼白。
項明章繞過床尾,走到窗邊把沈若臻放下。
光腳踩著地毯,沈若臻微微搖晃,然後被項明章握住雙臂扶穩,他不剩幾分力氣了,試圖靠進項明章的懷裡偷懶。
結果撲了空,項明章捉著他轉了半圈,正對著四方的玻璃窗。
沈若臻掀開緋紅的眼皮,視線聚焦,恍惚明白了項明章為什麼抱他來這個房間,原來可以眺望到那片湖,以及岸東稚嫩的水杉林。
項明章從背後抱住他,說:“看見了嗎?”
沈若臻點點頭:“嗯。”
項明章問:“當初為什麼要在水杉林拍照片?”
沈若臻回答:“那些水杉高聳參天,我羨慕那種生命力。”
深藍睡袍的腰帶系得很緊,項明章沒碰,說:“我也這麼認為,所以……”
沈若臻不禁回過頭,還沒來得及出聲,耳畔是項明章掐著時機的後半句:“所以你望著樹的話,會不會撐得久一點?”
一扇窗隔開,連綿密林晃動,直至風雨停歇。
後半夜下了霜,玻璃凝結一片白色的晶花,沈若臻右手撐著窗臺,溫暖的左手掌按在窗上融化出印記。
不知是不是錯覺,沈若臻嗓音沙啞,尾音顫抖著像哭,喃喃地說:“天空的顏色變淺了。”
項明章擁在他背後,支撐著他,環抱著,心疼只佔了三分,剩下過半是不知足,還要假意體貼:“嗓子痛不痛,餵你一口水喝?”
旁邊桌上的托盤裡擺著茶具,項明章倒了半杯,從後托起沈若臻的雙腮,一捏,灌進一口冷茶。
怕沈若臻唇齒打戰咽不下去,項明章偏頭吻住,手掌下移至對方脆弱的頸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