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第3/3 頁)
大,說:“急什麼,趁若臻去唸書,你這個做父親的多攢些聘禮給他預備著,還怕閒著不成?”
父親笑道:“區區聘禮,我們沈家還要特意去攢嗎?”
母親有一把心愛的紫檀琵琶,是明末傳下的古董,她說:“只有金銀錢財好俗氣,屆時我將琵琶給他作聘,文雅一點,寓意琴瑟和鳴。”
父親說:“會彈的人是他,應該對方送給他才對。”
母親不服:“雖是這個道理,但誰送的能比得上我那一把?”
吊床晃動,一隻綠眼睛的波斯貓跳上來,鑽進沈若臻的臂彎,尖尖的牙齒抵著他的手背,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
他乍然清醒,喘著氣,看清身處何方。
手背的痛意是碰到了鋼筆尖,他在辦公室……項明章的眼皮底下。
楚識琛忘記了當時的反應,一定很窘迫,如此離經叛道的“惡疾”,怎可言說,他做好隱埋一輩子、壓抑一輩子的覺悟。
他不喜歡女孩,喜歡男人,他不敢想,不敢提,大概永遠不會戀愛,不會成家,不會自由地去愛一個人。
成年以後,他社交廣泛,見過萬千旖旎卻不可沾身,追求者眾卻只當落花隨水,苦苦自抑沒嘗過丁點情與愛的甜頭,直到葬身大海。
偏偏他沒死,來到這個世界,連觀念都翻覆。
真正的“楚識琛”是同性戀。
他這個假的,亦然。
琴瑟不曾和鳴,楚識琛腦中的弦卻不堪拉扯,終於崩斷了,他醉得厲害,能不能卑鄙一次,無恥一回,藉著這個身份做一夜紈絝,放縱自己嘗一嘗最世俗的快/慰?
他無力再舉著懷錶,手一軟落下,手背壓在額頭上,恨不能繼續夢一場。
可項明章把他拉回現實,沉聲叫他:“楚識琛。”
鈴聲響了幾遭,停了,楚識琛眼皮半睜。
夜深人寂高樓上,他醉臥滿紙公文間,西裝領帶,酒氣薰染,絞絲細鏈逶迤橫落在他高挺的鼻樑上,閃著一線銀光。
項明章哪怕醉態也依然穩重,眼底卻幾分沉淪,說:“嘴唇還疼不疼?”
本來好些了,烈酒一浸又泛起細密的折磨,楚識琛回答:“疼。”
項明章道:“那就忍著點。”
楚識琛喪失了思考能力,只剩心頭怦然,後頸被溫暖的手掌托起,陰影壓下,覆蓋於身,逆著璀璨的燈光。
唇舌失守,游魚落網。
項明章低下來,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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