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第2/3 頁)
,換衣沙發上趴過,窗邊更是久站至昏倒。
踱到床邊,項明章嗤了一聲:“放心,今晚不會做什麼,就算你不怕疼,我還怕你父親和姚先生聯手給我託夢。”
沈若臻道:“應該託給我。”
項明章掀被上床:“然後問你為什麼跟一個男人同床共枕,你怎麼回答?”
沈若臻倒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認真想了想,他連沈作潤的身後事都能篡改,大逆不道,情愛小事又算得了什麼?姚管家遁入空門,更是看破了紅塵。
沈若臻把被子一蓋,頗有反骨地說:“還能為什麼,鍾情罷了。”
項明章繃不住笑,關了燈,窗簾敞著,海曙區的夜色投射進來。
奔波一天耗費不少精神,沈若臻陷入酣眠,時隔太久太久,他終於夢見了沈作潤,還有母親、妹妹和管家。
他們立在舊時的江廈街上,相距一片柔和卻散不開的霧靄,他想追,追不過去,只能不遠不近地望著他們。
沈若臻醒過來,天光大亮。
夢裡原來是一場告別,那團霧靄是死生的界線,故人在與他道珍重。他走下床,高空俯瞰窗外,一片江廈新貌。
床上窸窣,沈若臻轉過身:“我吵醒你了?”
“沒有。”項明章揉了揉眼,“膝蓋還疼不疼?”
沈若臻心情明朗:“不疼,今天我們在寧波逛一逛吧。”
項明章嫌司機在講話不方便,讓司機先坐高鐵回去了。他和沈若臻一起去過好幾個城市,南京北京哈爾濱,每個地方都是匆匆一瞥,沒有哪次稱得上盡興。
等出了門,項明章開車,問:“你想去哪?”
城市在新時代鉅變,沈若臻憑藉記憶說:“錢業會館。”
其實沈若臻在寧波生活的時間不長,多是在幼年,印象最深的就是錢業會館,議事廳,比他高的大桌子,一些爭辯的叔叔伯伯。
會館中一座石碑,雕刻的碑記他背得滾瓜爛熟。
江廈街上大同行小同行,隨著渡口航運一併發展,世代競爭,朱家開了五間分號,沈家要開七間,鄭家要把分號開到北平。
昔日的沈宅尋不到一點蹤跡了,宅院、商鋪、田地,在時代的洪潮中成了高樓廣廈,又成了學校,也可能成了車輪下的康莊大路。
沈若臻不知疲倦地逛了許久,想起什麼值得一提的就講給項明章聽,逛得累了,找一家館子吃寧波菜。
沈公館做湯羹的廚娘是寧海人,煮的麥蝦湯極鮮美,沈若臻以前忙得晚了,會吃上熱騰騰的一小碗作消夜。
快要吃完,項明章的手機響了,聽完說:“彭昕還算自覺,提前兩天帶隊從巴厘島回去了。”
這些天過得和夢一樣,沈若臻道:“我也該回家了。”
在寧波又度過一夜,項明章和沈若臻第二天清晨出發,趕在中午之前下高速公路回到了市區。
江岸大道風景依舊,沈若臻半夜從楚家跑出來,一晃過去了九天。
抵達楚家的門外,項明章關閉汽車引擎,卻鎖著車門,沈若臻解開安全帶,玩笑地說:“不讓我下車麼?”
項明章當初理智權衡,此刻有些捨不得:“回去你就要繼續做楚識琛了。”
沈若臻說:“我知道。”
項明章發現,沈若臻對任何事一旦做了決定,就會堅定地執行下去,大概就是這種氣魄,當年才能拋棄一切投奔新道路。
“咔噠”,項明章解鎖車門,停止了優柔寡斷:“回去代我向楚太太問好。”
沈若臻卻沒動,保險起見,他考慮道:“之後你繼續叫我‘楚識琛’吧。”
人前當然要掩飾,項明章問:“那我私下叫你的真名?”
沈若臻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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