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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你就應該要保護她不讓人欺負。如果你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你就沒有資格結這個婚。
你與你母親的矛盾,請你儘快的和解。
我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再讓我們失望。
苗江
何月笛
XXX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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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仰面靠在椅背上,看著天花板,信紙攤在桌上,指間挾著一根菸。房間裡有淡淡的煙味,陳默敏感的眼睛可以感覺到那種細微的變化與壓力,煙氣,不過,沒有想象中那麼強烈。剛才他聽到走道里有聲響,衝出去堵住了原傑問他要煙,原傑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上上下下亂七八糟地摸口袋,遞給陳默一包紅塔,還很狗腿地點上了。
陳默揮揮手轉身進門,說你可以走了,原傑再愣了三秒,夢遊一樣地飄走了。
陳默忽然想到他可能是特別固執極端的那種人,只因為狙擊訓練的教官說抽菸對眼睛不好,他馬上就戒了煙,而且甚至不讓別人在他面前抽。他對精度的追求執著得可怕,他的隊長夏明朗當年勸過他,過分的追求精確可能反而會影響到成功率,一意孤行,一枝獨秀,在某一個點上做到極致,會讓整體安全係數變低。這話是很正確的,只是,有些習慣大概真的與生俱來。
他的母親……
陳默用力吸入一口煙霧,然後成功地被嗆到,狂咳不止,他隨手把菸頭捏滅,思緒卻在視野模糊的瞬間飛起。即使從來不願意承認,也不肯去面對,韋若祺仍然在他心中刻下痕跡,偶爾強迫自己開啟心門反省,他都可以看清他性格中的哪一筆源自母親,哪些源自父親,還有哪些源自他多年的經驗與閱歷。屬於母親的筆墨很關鍵,好像金字塔最底層的支撐。
這些年,他與她的對峙,他只出格反抗過兩次,第一次是高考,韋若祺替他填完了從一本到三專的所有志願,陳默自作主張地冒名去班主任手上改換了志願。訊息傳回來,他考上了。
韋若祺看著錄取通知書氣得發抖,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幹。陳默說,不這麼幹,你會同意嗎?
後來他媽媽是怎麼回答的?陳默發現他已經記不清了,他只記得那一天,所有高三學生最開心的日子,他在客廳裡跪了半夜。再然後,當然,他還是去了,那個學校其實不太差,總不可能真的讓他去復讀。
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
陳默想,為什麼?
如果當初好好說,好好請求,母親是否真的就會同意?
如果當時母親願意好好解釋她鍾情的那些學校,他是否還會堅持自己的心願?
可是為什麼,他們都喜歡把事情做得那麼硬?
陳默把臉埋進手掌裡。
陳默,別否認……
其實,你是在期待,期待總有那麼一次,她會像別人的媽媽那樣,放棄自己的意願,全心全意,只為了讓你能如願。
47。
陳默把信很仔細地摺疊起來,穿上大衣準備出門,他在門口的哨位上給成輝打電話,說他要離開一下,回來的時間不確定,成輝很歡樂地嘲笑他,說結婚的人就是事情多。陳默苦笑著說是啊。
回到家鄉這麼久,陳默這才發現他其實從來沒有去韋若祺工作的地方看過,那好像是個禁區一樣,他總會下意識地迴避。那個地方擁有一切政府機關的特徵,懶散,看似忙碌,而面目模糊。陳默挑了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女辦事員說他要見韋處長,辦事員指著屋角一張椅子說:等會兒吧,處長現在還有事。陳默並不急切地想看到她,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還希望能緩一緩。
半小時之後,陳默看到處長辦公室的門開了,一個身材微胖,衣著整齊的男人倒退著出來,一轉身,神色上已經換了副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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