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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的分割線‐‐‐‐‐‐‐‐‐‐‐‐‐‐‐

東華意存憐惜地撫上鳳九紅撲撲的臉頰，&ldo;我似乎，總是讓你受傷。&rdo;

&ldo;啊？&rdo;鳳九還沉浸在那個所有人一起在各自家中刻石頭的荒唐想法中，腦子一時還轉不過彎來。

&ldo;你姑姑說過一句話，讓我印象很深。&rdo;指尖在細膩的膚觸上留戀著。

&ldo;什麼話？&rdo;鳳九想了想，姑姑應該是不會說她什麼壞話的吧。

&ldo;她說你從來都不哭，若是哭了，一定是因為我。自打你我相識，我總是讓你哭。&rdo;

&ldo;那是因為她沒有看到，我在你身邊的時候，笑得有多開心。&rdo;她輕輕抓住他的手，臉頰在溫暖的掌心上蹭了蹭，&ldo;戀愛中的女孩子嘛，總是會多愁善感一點。&rdo;

&ldo;你是該多笑笑，見你落淚，我這心，總是不好受。&rdo;

她也是。鳳九沒有說話，柔荑撫上了俊朗而深刻的眉眼。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的時候，她看到了他的淚。數十萬年的漫長歲月裡，未嘗一次敗績的紫府少陽君，卻為了她甘心一嘗人生六苦、失去九成仙法；總是冷眼看世人的曾經的天地共主，為了她眼裡有了溫度，也有了落寞、懊悔；遠離紅塵、無情無欲的文昌帝君，也是為了她落下了男兒淚。鳳九突然覺得鼻子有些泛酸。

&ldo;你總想著我如何，那你自己呢？我在想，我之前的莽撞與衝動，是不是把你逼得太緊了。&rdo;愛而不得，卻還得佯裝無情，將牛皮糖一般的她屢次自身邊推開。他的心該是如何的沉痛與苦澀，鳳九根本不敢去想像。

&ldo;這都是我應受的。&rdo;東華摸了摸鳳九的頭，說得雲淡風輕。如果可以，他願意將所有的傷痛一力承擔，而她，還會是那個在青丘備受寵愛、有點無法無天的小姑娘。

&ldo;不是！&rdo;鳳九急聲反駁，&ldo;倘若我懂事一些，就該明白你的苦衷，而不是日日去纏著你，讓你諸般難為。&rdo;她應該偷偷地去三生石刻名字的，而不是弄得驚天動地的。

看出了她的想法，東華有了怒意，&ldo;我不準。你可知，你那時的舉措險些把自己害死？你爺爺曾說過，即使九尾狐一族的九尾個個是法寶，也不會有人如此想不開，那無異於自尋死路！&rdo;可是她呢？說斷就斷了。

&ldo;那是我想到的唯一的辦法。縱使只有一線希望，我也定會試上一試。若是再來一次，我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rdo;鳳九並不後悔，她唯一覺得不妥的，就是讓他知道。

怒意轉變成無奈，東華長嘆一聲，&ldo;可是我會後悔。早知如此，哪怕是威脅，也該讓折顏幫你忘情。&rdo;

&ldo;什麼？&rdo;鳳九眉頭微蹙，想起了折顏屢次來找她談話的事情，&ldo;怪不得，折顏有事沒事就來問我要不要喝藥。原來是你！&rdo;豆大的淚劃過臉頰，她不可思議地質問：&ldo;這算什麼？你要我忘了你？那你呢，滿心苦澀地在太晨宮裡呆到地老天荒嗎？&rdo;

&ldo;至少那樣，你才能回到以前那個無憂無慮的青丘帝姬。&rdo;東華溫柔地用衣袖抹去她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