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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身體不舒服？&rdo;

伊樹也審視地盯向她：&ldo;嗯，約了中醫看病。&rdo;

顧輕水是不信的，她的好繼姐和她媽媽一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她懶得關心太多，直接說明來意。

&ldo;聽爸爸說你要在京都定居？你辭職了？&rdo;

上午吃早飯伊樹就提了這事兒，她早就聯絡中介加入po騰訊群思而咡二勿九依四七，看最全網文揉紋把海棠的房子賣了在香港買一套，不過怕顧叔出手幫忙，也就沒說自己會搬出去住。

伊樹秒懂她的意思，坦白：&ldo;放心，我不住在你家。以後也不會常來。&rdo;

晾她還算有自知之明，顧輕水挑了挑眉，她以前沒把伊樹放眼底，現在不一樣了，接觸幾天，發現她跟她媽媽性格差太多。

而且，劉姨一個勁安排金龜婿給她，她有時看不過去在爸爸面前說了幾句，爸爸卻閉口不談，叫她不該提的不要提。

一門婚事，有什麼不能提的。

顧輕水站直了身，關了門，慢悠悠地問她；&ldo;你知道我的秘密，而我卻不知道你的，是不是太不公平了。&rdo;

伊樹不懂她大早上發什麼神經，應付道：&ldo;那麼，你想知道什麼呢？&rdo;

顧輕水裝模作樣地想了想，惡意問：&ldo;你媽媽一直為你綢繆著嫁入豪門，可你一直拒絕，你有喜歡的人啊？&rdo;

說到底，就是不爽她撞破了戀情。

伊樹鬆了口氣，故意說著：&ldo;是啊，我有喜歡的人。我愛他，可我和他沒有緣分，最後我們分手了。&rdo;

顧輕水又問：&ldo;所以你昨天才問我那種問題？&rdo;

&ldo;嗯。&rdo;伊樹還傷心地說，&ldo;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你喜歡的人，不要像我一樣。&rdo;

顧輕水很吃這套，畢竟她也有一個放在心上，卻始終得不到的男生。

她頓了頓，心裡酸酸的。不想叫伊樹發現端倪，又別過頭嘟囔：&ldo;用你說。&rdo;

伊樹發現她拙劣的偽裝，也不急著拆穿，她慢慢說：&ldo;你來找我，不僅僅是因為房子的事吧？從房子的話題拐到喜歡的人，有點生硬。&rdo;

心事被說中，顧輕水心虛地不知道看哪，只能梗著脖子說：&ldo;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我昨天向他表白被拒絕了。&rdo;

好像是聽見顧輕水錶白了。伊樹一邊想，一邊靜靜聽她說。

&ldo;聽你媽吹，你追求者很多，雖然你看不上，也不想嫁豪門。&rdo;

顧輕水握緊拳頭：&ldo;但他們至少向你表白過吧，我想問問你，什麼樣的表白，能讓人動容？&rdo;

心口的小穴忽然被擲中了石子。

伊樹的腦海中最先閃過的是年少時，許燚堵住她的去路，是他走在街頭，驀然回首時，意氣風發的笑容。

他告白過很多很多次，高三上學期，幾乎一個學期都在計劃著告白。

頻率高到，每天去學校，聽見的第一句話不是老師的&ldo;上課&rdo;，是許燚湊到耳邊說的那句：

&ldo;喂，你有男朋友嗎？&rdo;

伊樹從一開始的&ldo;與你無關&rdo;，到後面保持沉默，到最後無法忍受地問他：&ldo;你一定要每天都問一遍嗎？&rdo;

許燚也是執著地堅持到底，不管她怎麼拒絕，怎麼無動於衷。

哪怕面對她的質問，脾氣依然友善，平日說話不著調的他，跟變了個人似的。